“夫君”這個詞闖入付清台耳朵的時候, 他差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心下再三確認這是程昭昭說的之後,他默不作聲地勾起了程昭昭的小手,攥緊在掌心, 從容不迫地對女掌櫃道:“煩請掌櫃帶路。”
女掌櫃見他們這樣,心下也認定了七八分, 立時帶他們去往地方落座, 同時捧出一塊牌子。
“瞧二位都是飽讀詩書的樣子,與我們春遲居也算有緣,稍後可以邊用茶點邊做詩詞,喚我來錄入便是了, 一句詩詞可抵三十文錢,二位可要好生準備著。”
抵多少錢,程昭昭壓根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是此活動中包含的情意。
她低頭偷偷盯著被付清台攥緊的小手, 嘴角弧度輕輕上擺。
可惜桌子是麵對而坐,付清台很快又鬆開了她的手,與她坦然坐下。
她悄悄瞄幾眼他, 湊過去輕聲道:“適才情況緊急, 我又想起付大哥你先前說的缺錢,便自作主張了一下,付大哥你不會介意吧?”
是因為如此麽?
付清台端茶的手靜了一瞬, 處之泰然地搖搖頭:“不介意。”
“那便好。”程昭昭笑若春風, “付大哥你真好。”
茶盞掩飾下的嘴角有些抑製不住,付清台一口茶吃的有些緩慢, 終於落手, 又是一派清正不阿的模樣。
“嗯。”
很冷靜, 很自持。
程昭昭邊等上茶點的間隙,邊支著腦袋與他商議:“待會兒的詩詞,付大哥可有想好是何形式?說是要與中秋月圓相關,付大哥常年在外,恐怕也是十分想念家裏的吧?團圓詩詞,豈不是信手拈來?”
前世的付清台十二歲離家,自此再未在家中過過一個團圓的中秋,直到他因同程昭昭的婚事提前回京,才得以在京中過一個像樣的中秋。
看著坐在麵前的少女,他知道,海上生明月,天庭共此時,自己不僅是想要同家裏人一起過一個完整的中秋,更想這個中秋,同時也是包含著程昭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