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敬堂裏靜到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
清風徐來,付清台身子僵了一瞬,道:“學生近來可能有些忙……”
“沒事,那姑娘剛上山,也許是水土不服,正累病了,還要休養幾日才能進行考校。”
院長大抵沒想到他是想推辭的,見他沉默,才問:“你是不願?”
付清台垂眸:“不敢隱瞞院長,學生同這位姑娘,是舊識。”
“舊識?”
凡是到蒼南山來求學的,同學間或許會有所隱瞞,互相不知對方的底細,但院長必定是對書院中每一位學生的來曆都一清二楚的。
所以塗崇景想起來了,眼前這位是上京英國公府的兒子,而幹安侯府也是世代所居上京,一個皇城根底下出來的貴胄,會認識倒也不奇怪。
隻是即便知道他們認識,他也沒想要收回這個決定的打算。
“認識便認識吧。”他兀自笑笑,“正因為認識,才更好叫我也考察考察你的品性,不是嗎?”
“你可不能因為同人家小姑娘是舊識,就對她偷偷放水,送她去她不該去的地方。”
院長不論何時都是慈眉善目的,付清台知道,自己不該拒絕他老人家這樣的請求,但他深思過後,還是道:
“院長,學生不能對這位姑娘進行考校,其實還有一原因。”
“哦?”
他神色肅穆,低頭拱手:“近幾日學生父母常寄書信來,催學生回家,想必是家中出了大事,學生身為獨子,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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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凝輝堂,蘇銜青還在等他給程昭昭寫應對考校的建議。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書目,道:“入學考校隻是對你表姐過去所學做個評估,便於安排老師與學堂,因材施教,考前特地看這些是沒用的,叫她好好休息,看些自己喜歡的就好。”
“看些自己喜歡的?”
蘇銜青想起上回去書局,程昭昭追著老板問那些戲台上流行的話本子出續章了沒有的場景,麵上神情逐漸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