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豆下意識垂下眸子,打哈哈道:“真的啊大人,我還以為你們大理寺……
“泉九,送他出去。”江星闊似連話都懶得聽他說,幹脆利落吩咐。
秦寺正斷案經驗豐富,微妙的參悟了江星闊的心思,見狀就丟開卷宗,歪了身子撿果盤裏今秋最後幾個白玉枇杷吃。
泉九雖不解,卻也從不會忤逆江星闊的意思,用刀鞘一磕文豆肩頭,道:“走吧。”
文豆遊魂一般跟在泉九身後,泉九一氣走出院外,忽然覺得身側空空,回頭一看,文豆扒拉著門洞石壁,一雙眼睜得老大,滿是無措驚慌,全然不複先前的閑適油滑。
“我不,我不出去。我沒地方去啊官爺。”
泉九自己也是街麵上混大的,對他有些同情,可大理寺又不是慈幼院。
“那我帶你去慈幼院打聲招呼?或者找個官牙給你薦個小廝當當?”
這已是他所能做的全部了,豈料那文豆得寸進尺,打蛇隨棍上,纏著泉九要留在大理寺做工。
“我看見飯堂裏有個比我大不了多少的,他能幹的我都能幹,不要工錢,給口吃的就行。”
“你說那是飯堂大嬸她小兒,人家一家子在大理寺幹十來年了,你還想他的活?再說人家也是白天來晚上走,哪有成日待在大理寺裏的。”
饒是泉九一顆腦袋再不靈光,此刻也轉過彎來了,他摸著下巴打量著這個快尿褲子的文豆,露出兩顆犬齒一笑,道:“成啊,拿爺當護院呢?是吧?不說老實話,給爺滾!”
文豆慣會歪纏,就是拖著泉九的大腿不鬆手,把泉九褲子都快扯下來了。他死死的護著**不見光,吼道:“跟爺耍賴沒鳥用,我家大人不是你能糊弄的!”
阿田和阿山邊笑邊慢吞吞的過來解救泉九,最後兩人將文豆抬出了大理寺。
文豆坐在門口石階上半真半假的抹了一會眼淚,偷偷往身後覷了一眼,得,屁影沒一個!隻得灰溜溜的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