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街南有一家甜湯鋪子滋味很好, 岑開致前個新做的酒釀出了點岔子,酸了些,拿來煨雞煨鴨倒是正好,隻是做了甜湯來吃, 卻不美味。
今日盤算捎信給阿娘要路過這裏, 早早打定了主意要來吃。
甜湯鋪子倒很懂得招攬客人, 店門口支了個小攤, 正在熱火朝天的炒紅果。
紅果殷紅, 裹上白糖,一酸一甜, 釣小孩一釣一個準。
岑開致瞧了一眼,將做法看了個大概,心想著這白綿綿的雪花糖價貴, 一粒賣五文沒幾個人吃得起。不若改了紅糖燉煮, 也不拘那紅果甜酸, 應該別有一種爛甜軟熟的滋味。
她想得入神,不意擋了別人的路, 肩頭挨著一下撞, 幾步踉蹌靠在了柱子上。
岑開致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那人被提了起來, 雙腿懸空胡亂瞪, 好生熟悉。
她再一看,果然是江星闊。
江星闊倒也不是就喜歡把人吊起來,他個高,伸手就是那麽一個動作。
“她雖擋著你了, 你沒嘴嗎?非得推搡一把?”他一發怒, 這張臉就很有助益, 輕而易舉嚇得人肝膽俱裂。
“罷了罷了。”有人替自己撒火,岑開致心中無氣,便出來當和事佬。“要不要吃甜湯?”
眼下時機不怎麽好,可江星闊心裏又很想應承下來。
岑開致見他不答,便是默認,牽了他的刀鞘拽他進來。
江星闊看著佩刀另一端的纖纖素手發怔,乖順的跟了進去。
店中小二趕忙迎上來,道:“二樓有雅間,兩位跟我來。”
隨口吃個甜湯,倒不拘雅間什麽的,不過人家既然提了,岑開致也不拒絕,並沒想著人家是怕江星闊在大堂裏又暴起嚇著人,所以才急不可耐的引他到二樓去。
“我要一碗酒釀雪花圓,他要一碗荸薺綠豆羹。”
小二聽了頻頻點頭,心道,這位爺是該去去火。
“天冷了,要多加一味陳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