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時間生生拉長了一夜, 還是無人監管的一夜,泉九不禁覺得頭疼。
“有人有人。”陳博士道:“夜裏有些苦讀的學子腹中饑餓,公廚自是有人值夜的。”
裘大廚睃了手下小學廚一眼,小學廚滾上前來, 結結巴巴的說:“我, 我守著灶, 可, 可也不敢說也眼睛都盯在羊肉上啊。”
他倒是推脫的幹淨, 江星闊道:“昨夜誰人要過夜宵?這可記得?”
“記得記得。”小學廚道:“昨夜是尚書家的樓公子,府尹家的周公子和禦史中丞家的秦公子遣小廝來要過。”
他想了想, 道:“哦,對了,還有一位蔡公子也來要過夜宵。”
江星闊覷了泉九一眼, 泉九會意, 冷笑道:“你前頭恨不能把人家祖宗的官職都添上, 怎麽到了姓蔡的這,就幹巴巴一個蔡公子了?”
“蔡公子, 蔡公子家沒官位。”小學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陳博士問:“哪個蔡公子?蔡助?”
小學廚點點頭, 陳博士納罕的問:“他怎麽來要夜宵了?”
“他不能嗎?”江星闊問。
“哦, 不是, 不是。”陳博士連忙解釋, “蔡助家中貧寒,但文采出眾,是瑞安府將他推舉進太學的,這一撥就兩個出身平民的學子, 另一個陳雲家中是經商的, 而蔡助家中還有老母幼妹要奉養, 太學給他發的月銀他大半也都托人帶回家中去了。他素來勤儉克己,而夜宵是要另付銀子的,我隻是奇怪。”
“他隻要了倆不要錢的饅頭和一壺茶水。” 小學廚輕聲道:“昨夜確也是蔡公子頭一回來。”
江星闊還沒說話,邊上就有個學生冷哼,道:“是了!蔡助平日吃飯遇上葷腥就狼吞虎咽,風卷殘雲的,今日這羊湯味美,隔十日才上一回桌,他怎麽會錯過!定然是他!素日裏就十分孤僻不合群,想來是窮則生怨,恨起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