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 已在船上過了半月。
距離達到曲州的日子也緩緩接近。
姑娘嫌曬,躲在房裏不願去二樓,平日白日見麵的時間便移到了飯後, 陪她走個兩圈消消食之後,兩人經常對月而飲。
她飲的是茶, 燕時嶸…也是喝茶。
一開始是酒, 但喝完之後難免沾些酒味,晚上擁著她入睡時,姑娘推開不讓他抱, 燕時嶸隻能牽著她的手孤零零坐在床邊。
自那天之後, 燕時嶸便沒有再喝酒了。
偶爾與齊雲等侍衛暢飲,也得回房沐浴之後再去尋她。
又是一夜閑聊之後,到了入睡的時間,燕時嶸敲開門進去,輕車熟路的到了她的床邊。
“今日怎麽這麽晚, 我都等你好一會了。”
姑娘披散著長發抱膝坐著, 有些抱怨的與他道。
燕時嶸低笑一聲解釋:“與齊雲聊了會。”
“公主見諒。”
薑長寧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伸出手。
男人自覺的牽住, 再換了換位置到床頭坐著。
他默契的伸出手攬著她, 姑娘往他懷裏一靠,舒舒服服的閉上眼。
“過兩日就要到曲州了吧?”
“終於可以見到皇兄了。”
姑娘軟著嗓子,語氣愉悅。
“太子殿下定會很高興。”他低聲溫聲說著。
興許是入了秋, 江麵對夜間有些涼, 男人簡單穿了件交領長衫, 大袖上繡著仙鶴, 薑長寧睜開了眼, 摸著那一塊凸起的繡花出神。
她與皇兄就要團聚, 可父皇母後卻…
即便已過去大半年,可她想起來還是想要落淚。
半晌,燕時嶸還以為姑娘又說著說著睡著了,他無奈搖搖頭,扶著她的頭打算將人放回枕頭上,剛一垂眸便於夜色中與那雙垂淚的眸子撞上。
眸光一怔,燕時嶸下意識抬手想給她擦眼淚,薑長寧卻先摟著他的脖子抱著他哭。
男人聲音放輕,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將人摟得更緊,“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