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元日,風裏的暖意也更甚。
暖風吹到文清殿前,將殿內的寂靜吹散了不少。
沒有猶豫的,蕭季和沉聲道:“末將領旨。”
這文清殿內沒有外人,主位上的薑懷危起身,意思是無需他行禮。
他走到蕭季和身前,“恪卿,隻因此事事發突然,不然我也不會如此著急。”
上次被蕭季和打退到邊境外的荒京一族知曉文朝換帝,於是就想趁著這時再來打個措手不及。
消息曆經七日才傳到京城,隻恐邊境此時亂作一團。
薑懷危說話時的稱呼語氣還是與以往一樣,於是蕭季和笑:“懷危兄,我是將軍,我的職責就是守衛領土,保護百姓。”
像他同溫扶桑說過的那樣。
年歲漸長時,也越覺一寸山河一寸金,怎會讓外人奪了去?
薑懷危也笑,他點頭。
現在看來,意氣風發的少年將領不僅有了親和,更有的是穩重。
淨南山下,醫館。
“你將這個帶回去,記得叫阿母每日煎一次就好,”溫扶桑摸了摸孩童的頭,她臉上佯裝鄭重,又囑咐道:“可不要忘了,是一日一次。”
“嗯,謝謝姐姐。”孩童靦腆地朝她笑了笑,隨即伸手塞給了她一樣東西。塞完後,他就抱著十三遞給他的藥包跑掉了。
“扶桑,”十三一臉了然般地笑說:“不會又是糕點吧?”
這幾日也不知怎麽回事,來醫館看病的人雖不多,但每一個都會送溫扶桑東西。
尤其是孩童,過冬至春的這一陣易感風寒,拿完藥就會塞些糕點給溫扶桑。
此刻醫館沒有病人,溫扶桑打開方才收到的東西,她笑:“是。”
還未用早膳的十三:“……”
他狀似無意:“怎麽沒有人給我送?”
溫扶桑順著他,她回:“大抵是覺得我更好相處。”
十三:“……”
他忘了,扶桑已經不是以前的扶桑了,她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