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窈?”剛在廷尉府處理完事情的溫京墨怕來不及,想趕近路,未料會看見溫扶桑一個人站在這裏,他問:“你在這裏作什麽?”
“我…”溫扶桑瞥了眼還在湖邊的人,莫名有些心虛,她下意識側著身子,讓本就不易被看見的人這下徹底消失在溫京墨的視線裏。
溫扶桑抽了抽鼻子,雙手合十微微搓了下,抬起頭回答說:“剛剛有些頭暈就讓阿母先進去了,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
溫京墨看她這般動作,眉頭一皺,語氣帶有責怪:“知道冷還不快先進去。”
他曲起手指,像幼時一樣,在她額上輕敲了敲,“非得要等到發熱了,才知道照顧自己。”
“兄長是指那年塑雪獅嗎?”溫扶桑也像幼時做錯事情一般,手拉了拉溫京墨垂下的衣服袖口,“阿窈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說著,溫京墨就帶著她文清殿的方向去,他笑:“你還記得?”
“怎麽會忘?”
京城很少下雪,溫扶桑自小到大也就看過兩次。一是她剛到淨南寺那年,二是七歲時的元日。
那時溫扶桑也是第一次從淨南寺回府過節,她貪這雪景,但很怕被溫丞相和張氏責怪。
溫扶桑望了望自己的屋子,光是這不大的屋子,就擺了不少暖爐。若是出去玩,定少不了念叨。
那日的溫扶桑不知在窗外站了多久,直到溫京墨敲了敲她的房門。
那年溫京墨十二歲。
他和她不一樣,他自幼不僅會跟著張氏學習醫術,也會跟著溫丞相學習謀略。
書生氣掩蓋不住精於算計的狐狸氣息,於是人們都說溫少爺看著溫潤如玉,實則不然,最喜就是笑裏藏刀。似笑非笑地看著你時,會讓你莫名心驚。
溫扶桑才不會聽信他們,明明她這兄長是這世上頂頂溫潤的人。她看見這溫潤的人問她:“阿窈,要和我一起塑雪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