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情。
她隻知道, 陸羲洲在徹夜未歸之後,又有了一整個白天都未曾回來。趁著男人不在府上,昨晚她又仔細想了想, 若是太子逼宮就是那件大事的話,那麽在逼宮失敗之後, 將會是對整個朝野的大清洗。
所以, 陸羲洲不回來確實也能夠理解。
如今太子一倒,連同太子黨羽都將被貶官送刑。朝中幸災樂禍者有之,不嫌事大者有之, 愛惜羽毛者有之。陸羲洲那邊的事務隻會愈發繁忙。
她倒是不在擔心這個。
她擔心的是, 晚上陸羲洲回來的時候,明明那個人還是那個人,但是看她的目光,卻充斥著一種沈知禾看不明白的情緒。
她站在臥房的簷下,剛剛從書房那邊回來。剛剛走進院子, 聽見了身後熟悉的腳步聲, 便轉過了頭來,一眼發現身後的男子。
陸羲洲今日走得極慢, 顯然是心中有事。
他又往前走了三四步, 才反應過來院中有人,這才停下腳步看向這裏。
頭頂的燈隻照亮了一小塊的地方。暗夜裏,兩個人的影子都在地上模糊不清。可隔著三五步的距離, 沈知禾卻能看見他眼中欲言又止的複雜。
“你是有什麽心事嗎?”
她看不懂。
她被陸羲洲看得心裏有些發毛。甚至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哪裏惹到了眼前這位爺。等確定自二人和好後, 她就沒怎麽招惹過他, 又開始去想——莫非是這男人也學會翻舊賬了?
可, 再仔細品品那眼神, 又覺得不對。
翻舊賬的眼神可沒這麽糾結。
那能是什麽?
思索的時候, 視線並沒有放在男人的身上。故而她也沒有意識到,陸羲洲在她這扭頭的片刻,往前走了幾步。
等眼前被黑影覆蓋的時候,一股極大的力氣突然圈住了她的身體。
“夫人。”
“嗯?”
沈知禾下意識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