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蔣家府邸裏還燃著燈火,亮堂堂的。
廳上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距離蘇玖被請來喝茶已經有一陣子了,眼看天色都暗下去了。
蘇玖也是倒黴,剛從長安酒樓出來,就碰到了這尊瘟神,不由分說被請到蔣家的府邸裏,美其名曰談生意,便是不交出醬料秘方,就不準走——
蔣放蹲在椅子上,手腕上挎著一串佛珠,端的是修佛的人,但看的出來是驕縱蠻橫不講理之人。
他瞧了眼蘇玖,臉上笑眯眯的:“小蘇公子既然能與長安酒樓的錢茂做交易,為何獨獨拒絕我?你可知,你這秘方一旦交給錢茂的長安酒樓,他們可得狠狠壓我蔣氏酒樓一頭,不道義吧蘇公子?”
道理是這個,但說到底這管蘇玖什麽事呢?蘇玖跟誰做生意,也是蘇玖的事,這位蔣大公子未免管得太寬了?
“蔣公子跟誰做生意都是用這套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嗎?”
蘇玖都氣笑了:“蔣公子若真有誠心,斷不會扣押蘇某以此威脅,我蘇某雖是個鄉下人,但也不是怕事的人,家中丈夫見我夜裏不歸家,你猜他會不會去報官?”
此言一出,便引得廳內兩人嗤笑,其中之一是來蘇玖攤子上買過龍蝦的蔣成,長得擠眉弄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蔣放抱手施施然打量他,而後舔了舔唇,不懷好意的笑一聲:
“我若真打算霸王硬上弓,小蘇公子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說起來,蘇公子長得可真是,傾國傾城,到底是哪位仁兄這般好運氣,能娶著你……”
他目光越來越下流,看的蘇玖寒毛直豎:“齷齪!你再敢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嗬嗬,”倒是挺辣,就是可惜了,是個有夫之夫,他蔣放別的節操沒有,隻喜歡稚子,沾上別的男人味道的哥兒,他多少有些潔癖的。
“我給蘇公子考慮的時間,隻要你願意將配方交出來,錢都不是問題,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本少爺可就要請你在這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