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躺在**, 隻覺得渾身上下難受得厲害,一絲力氣也沒有。
難聞的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和屋子裏的藥味摻雜在一起, 讓他嘴裏也泛起了苦味。
原來的大夫正跪在地上發抖,秦英正拽著新綁來的大夫的領口,揚言對方再拿不出有用的治療方案,一家老小都要跟著送命。邢毅閉眼,聞著屋裏平白多出的尿騷味, 歎了口氣。
“將軍, 你……”
“行了,別為難他了。”
“將軍!”
秦英一鬆手, 大夫整個人軟在地上,求饒道:“軍爺饒命, 軍爺饒命啊,小的就是個小小的大夫, 傷口已經成了這樣, 就是神仙來了也……應該夠嗆。”
大夫的聲音頓了一下, 後麵的話幾個字聲音也小了幾分,似乎帶了幾分不確定。秦英敏銳地察覺到了, 逼問道:“有辦法就快說!要是耽擱了……”
“不不不,不敢耽擱。”大夫把手擺出了殘影, 猶豫著說道:“就是……這事聽起來有些……小老兒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讓你說你就說,廢什麽話!”
大夫被吼得縮了縮脖子,道:“之前有個人來找醫館找我看病,他去山上撿柴火, 結果不小心踩到了山裏獵戶放的獸夾, 來的時候腳已經化膿了, 人都不清醒了,我讓他們回去準備……咳,準備準備。”
大夫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發現麵前的兩個人沒有產生什麽不好的聯想,暗暗鬆了口氣,接著說道:“過了幾天,我又遇見了他家鄰居,鄰居說,本來是不行了,結果他臨縣的表哥來了,看見他這樣,對著他念了一堆聽不懂的東西,然後割了壞肉喂了顆糖,人就好了。”
剛剛燃起希望的邢毅閉了閉眼,想到了某個可能。
秦英還在追問:“那把他和他表哥找來啊,讓他們把那個什麽糖獻上來。”
大夫張了張嘴,為難道:“可是,他全家都跟他表哥走了,說是什麽……要去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