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雲霧飄進了竹屋裏,濃鬱的水汽撲在臉上,讓俞幼寧清醒了不少。
他才覺得身上涼透,隻蓋著輕薄的白色外衣。
俞幼寧坐起身,柔滑的紗衣散落,霧氣直接打在了身上,叫他瞬間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抓著冰涼柔軟的外衣發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衣服是傅恒之的。
浴桶與屏風不見了,顯然是被人收拾好,俞幼寧低頭看看自己,臉上的熱度又攀升了幾度。
但很快,俞幼寧又發覺不太對勁。
他身上怎麽是濕的?
不是水的那種濕潤,而是讓白衣貼在身上的膩滑。
他伸手指點觸手臂與肩膀,果然一種奇怪的透明水液附著在他身上,他又坐起身些動了動,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掛滿了這種東西。
俞幼寧睜大眼,抱著一種詭異的恥感嗅了嗅手腕。
幸好沒聞到那種可怕的楠.花味道。
可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他低頭又聞了聞,總覺得這屋子裏有股濃鬱的香氣,聞了半天被熏得失靈的鼻子才辨別出,這香氣竟然是從自己身上散出的。
或者說,是從他身上的水跡散出。
俞幼寧鬆了口氣,將腦袋裏的彩色廢料徹底驅逐出去,穿上了衣服跑去找傅恒之。
竹影輕搖,傅恒之果然還沒睡下,燈燭燃著,映過一盞暖黃的燈麵。
而傅恒正坐在書案前,用竹條做燈籠的骨。
這盞燈與屋內的燈都不一樣,是大紅色的,上麵被金粉繪了牡丹,嬌豔雍容,團擠在一起,靈動可愛。
俞幼寧趴在門口看了好一陣,糾結著要不要進去。
大概是上一個世界太糟心了,他現在對著傅恒之這張臉,本能的就有些打怵。
但是這位長陵君的人設好像完全不同,俞幼寧實在想不透這樣一個隱居深山修行的修士,高甜值掉落成零會變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