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鍾敲響, 悠悠回**在山間。
那響動與耳畔的心跳混在一起,俞幼寧分不出是傅恒之的還是自己的,隻覺得異常清晰。
正常來說, 他應該迅速掙脫的, 可是現在他頭疼的要命,一根刺似的從後腦紮到眼眶, 不由對溫暖依戀。
被人觸碰輕拍的感覺很舒服, 像是回到了孩童時,被媽媽抱在搖籃裏, 俞幼寧覺得鼻酸, 難說是因為頭疼還是因為什麽。
總之覺得很累。
直到傅恒之以為他又睡過去了,才停下動作, 他這會兒也精神了,心裏歎著氣思索對策。
傅恒之覺得自己坎坷的愛情,怕不是要就此夭折……
他斟酌著怎麽哄人, 便要起床去, 沒想到剛坐起身,就被俞幼寧拽住衣服問:“幹嘛去?”
傅恒之緊張極了:“做, 做飯去。”
俞幼寧一直也沒睜眼, 鼻子裏哼了聲, 煩躁著嘟囔:“頭疼。”
語氣又懶又嬌, 有點氣呼呼的,實在惹人憐。
傅恒之一聽就著急了, 也不急著走了,伸手替他按揉穴位緩解:“這樣好點沒?”
俞幼寧嗯了一聲, 又抓著他的手找位置:“這兒疼。”
傅恒之想想, 拿了枕頭墊著, 讓他枕在自己腿上,認認真真給他按頭。
俞幼寧任他擺弄,偶爾忍不住睜眼看,就隻看到傅恒之的下頜骨,和一雙熟悉溫柔的眼睛。
這樣才對嘛。
他心裏舒服了點,又閉緊眼睛說:“餓了。”
傅恒之輕笑,他知道俞幼寧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心裏鬆了口氣問:“想吃什麽,一會兒去給你做。”
俞幼寧正想說話,房間裏另外兩個人卻像是被喚醒了。
曲青玨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迷迷糊糊說:“想吃熱幹麵……”
俞幼寧才想起屋裏還有別人,稍稍有些不自在地坐起身:“小籠包。”
傅恒之點點頭:“還疼嗎?”
其實是疼的,俞幼寧就沒說話,傅恒之起身出去,隔了一會拿著毛巾包著冰袋給他貼著頭:“冰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