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十九分。
俞幼寧躺到**的時候, 滿心都是不可思議,自己竟然默許傅恒之牽著手一路走回來。
這種默許太危險了,讓他腦袋裏瞬間拉起了警報。
簡直是鬼迷心竅。
俞幼寧舉著左手看, 怎麽看怎麽覺得煩躁。
他回憶起離開夢境前的那個吻,回憶起傅恒之對自己與旁人不同的溫柔, 手指一點點發燙, 像是身上的血液都衝到了指尖上。
可是又覺得有哪裏不對。
冷靜下來算算,他們在現實裏其實熟絡起來也才剛剛滿一個月。
太快速也太短暫了。
而俞幼寧從來都不喜歡快速。
他們以前認識那麽久,也從來都沒有交際, 傅恒之的喜歡,是基於夢裏的那些親密行為?或者危機時產生的吊橋效應?還是和他一起擁有相同秘密的共生感?
俞幼寧的思維其實很矛盾, 看起來直爽不羈, 實際細品才會發現, 他心裏有著涇渭分明的界限,什麽都要條條框框的想清楚, 說明白才可以。
可對待傅恒之的時候卻總會模糊界限。
明明他腦袋裏還沒搞清楚,對於傅恒之要如何定義, 卻先接受了對方的示好, 這種曖昧不明的行為是以前他最不恥的。
想不通傅恒之的情緒, 俞幼寧也不會接受自己的感覺。
他是典型的刺蝟人格。
脾氣大愛炸毛,看起來不好相處, 可以釋放善意,可以去考慮他人,但必須保持著不傷害到自己的基本條約。
隻有發自內心地認定:這件事是絕對安全的,這個人一定不會傷害到自己, 他才會放心的任由事態發展, 考慮清楚自己的情緒, 從而讓真正接納對方。
俞幼寧覺得腦袋亂糟糟的。
他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九點半。
急忙忙起床就要趕去拍攝,今天他是有很多工作的。
拍攝的時候沒看手機,等拍完已經快一點半,他拿起手機看,傅恒之已經趕去機場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