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嗎?”陳祺語看著消失在酒吧門口的身影,轉頭問沈清池道,“你倆剛才是不是吵架了?而且你眼睛怎麽這麽紅,哭了?”
“沒,我沒事,我去洗把臉。”沈清池說著,進了洗手間門。
蘇亭的目光追隨在他身上,眼神裏充滿了看好戲似的期待。
這個孩子真是不簡單,能把沈放那樣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讓她想起一種植物——鈴蘭。
純白的花朵,小巧誘人、瑩潤可愛,散發出清甜的香氣,總是羞怯般垂頭,嬌氣而雅致。
就是這麽一株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卻有著很強的毒性。
某個人恐怕中毒已深,快要無藥可救了。
*
沈放驅車回到家中,直接上了二樓。
他神色複雜地走向垃圾桶,蹲身,和它麵麵相覷片刻,伸手從裏麵撿起了之前扔掉的紐扣。
好在垃圾桶裏隻有幾團廢紙,還不至於把扣子弄髒,他把扔掉又撿回的紐扣拿去洗手間門,仔仔細細地清洗幹淨。
這顆扣子和普通牛仔衣服上的扣子不太一樣,白銅色的金屬扣子上鑲嵌了透明寶石,在光線下發出溫潤的光。
之前他拿去仿造竊聽器的時候研究過,寶石是真寶石,不過算不上有多昂貴,對於沈家來說稱得上價格低廉,可以說是他們麵子上過得去的最低標準了。
衣服應該是朱正娟掏錢給兒子買的,畢竟沈清池那一個月一千塊的零花錢,也買不起什麽衣服,沈放懷疑她甚至沒親自過眼,大概率直接讓管家去辦,因為衣服的款式實在普通,包括沈清池在他家暫住時帶來的所有衣服都很普通,就是那種稱不上驚豔也不會翻車的大眾款。
沈放把洗好的扣子揣進兜裏,準備下樓,走到一半卻又突然想起——他都告訴沈清池他把扣子扔了,現在再還回去,豈不等於告訴他自己又翻垃圾桶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