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山又陷入了新的怔然裏。
……許惜霜剛才說什麽?
他有些疑心這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美夢, 但是許惜霜手心柔軟的觸感,還有許惜霜害羞的眼神,以及染上了粉紅色的臉都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許惜霜真的喜歡他。
許惜霜真的答應了他的追求。
晏玉山滾動了一下緊繃的喉結, 不太能說出話, 慢慢彎下腰, 一點點湊近了許惜霜, 感受到了許惜霜同樣緊張的呼吸,用高挺的鼻尖蹭了一下許惜霜柔軟的側臉,微微偏頭。
這是許惜霜第一次, 準確來說,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這麽近距離地看晏玉山眼皮上的小痣,他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連怎麽呼吸都忘了,隻能聽到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紮臉。”許惜霜睫毛狂抖, 幹巴巴地說,“你胡子紮到, 紮到我了。”
其實也不是很紮,晏玉山剛才蹭他的那一下,他感受到了一點微痛,但是很快就沒有感覺了,他現在隻是需要一個借口, 讓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跳聲平緩下來。
而且哪有,哪有晏玉山這樣被表白了話都不說一句, 就直接親上來的人啊!至少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吧!
聽到許惜霜的話, 晏玉山清醒了一些, 他的薄唇在距離許惜霜唇角兩厘米的地方停住, 慢慢後撤。
晏玉山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的確有一些胡茬沒有刮幹淨。他看著臉色爆紅,毛都已經炸起來了的許惜霜,了然地輕笑一聲:“我去刮胡子。”
等晏玉山離開病房之後,許惜霜盯著緊閉的房門看了幾秒鍾,然後猛地向後倒去,栽倒在柔軟的枕頭上,拉上被子,把自己整個頭頂都蒙住,就像他穿書過來的第二天在醫院清醒過來的時候,因為太過丟人而不願意麵對晏玉山那樣。
許惜霜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燒開了水的茶壺,噗噗噗往外冒著熱氣,整張臉又紅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