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坐著沒動,明白生氣了摔東西這事兒是自己理虧。
僵持了會兒,他慢騰騰站起身挪過去把鬧鍾撿了起來,有點心虛,“對不起,我就是煩得慌,這個放在床頭拿著順手,就……抱歉啊,我不該亂發脾氣。”
梅既白握住顧傾的手,將小碗放在對方手裏,鬆開手道:“知錯能改就好,不過說了過分話的人是你,怎麽你自己還要生氣?”
顧傾能回答這個「為什麽」就見鬼了。
梅既白靠近了些,兩人呼吸交纏,他壓低嗓音問道:“你真的隻是仰慕我,沒有一點喜歡?傾傾,你今天從見楊帆開始,很多舉動都像是在吃醋,自己沒有意識到嗎?”
顧傾抖了下,感覺呼吸快要燎燒起來了。
他笑了聲,一口否定,“不可能,我隻是把你當憧憬,是單純的仰慕,不是想跟你過一輩子當你愛人那種,你別誤會,我怎麽可能吃醋?我不是說了嗎,你跟楊帆更配,我知道你現在不喜歡他,什麽時候你要是喜歡上他了,我們就離婚,讓你喜歡的人當第三者這種事兒你不會幹對吧。
“而且我如果喜歡你,怎麽可能這麽大方地放手?開玩笑,我喜歡的人我一定會讓他也喜歡我!不可能推給別人!”
“是麽,”梅既白話點到,並不多說,轉而道,“安神茶劉姨煮了很長時間,別浪費,喝完下去吃些宵夜,劉姨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轉身離開的人,顧傾愣愣的,半晌他才小口小口啜著茶湯,口感清爽又溫暖,帶著糯糯的香氣,安撫了他的惶然。
吃醋?
他那是在吃醋?
不可能,他不喜歡梅既白,吃哪門子醋,不過是看不慣楊帆,又想試探梅既白才那麽做的而已,這姓梅的又不是上帝,說的話不可能百分之百全對,可能隻是在跟他開玩笑?
一定是。
他喝完茶湯把碗送下樓,吃了點宵夜墊肚子,聽劉欣說梅既白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這是因為他沒吃晚飯才專門準備的,他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覺,大概是被人惦念著、記掛著、關心著的那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