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梅既白平靜中暗藏危險的神情, 顧傾心裏的弦繃緊到了極點,按著他的手力道沒多大, 但就是相當巧妙地給他摁在了茶歇上, 根本掙紮不開。
後背硌得慌,有點疼,但他現在完全顧不上。
梅既白盯著他的眼神太沉了, 原本眉眼舒展、如沐春風的,眼下卻透著隱隱的煩躁和沉厲, 就好像某些叫囂的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他盡可能保持鎮定, 裝作輕鬆地笑了笑,“人家說假酒害人,你又沒喝酒,就是喝了兩口茶,不至於就喝暈了、魔怔了?
“什麽叫吃自己的醋?開玩笑, 咱們科技興國,要科學, 我就是我,當他替身我認了,誰讓我喜歡你, 別說其他亂七八糟反科學的事兒, 給我嚇到了你負責?”
梅既白看著顧傾,對方精致明豔的五官帶著點驚慌失措,卻還在強裝淡定,試圖粉飾太平。
一隻色厲內荏的豹崽子,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有多好欺負。
蒙著層薄薄水霧的琥珀色眼睛、泛著紅的眼眶、顫抖的眼睫, 說完話後微微咬住的、淡色的薄唇, 纖長白皙的脖頸, 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鎖骨和胸膛,無一不讓人著迷。
明明眼前人的容貌從未變過,可因為身體裏的靈魂不同,一顰一笑、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有了不同的意味,帶著明媚的光彩,讓他再移不開眼。
美人,也要先是他的心上人才入得了他的眼。
他的手貼著顧傾的胸膛往上,輕輕扣住了對方的脖頸,彎腰將人攏在自己懷裏,嗓音有幾分喑啞,“真的嚇到了?那我負責好不好?”
顧傾就是隨口扯的,聽到梅既白竟然順著接了下去,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說話就沒過腦子,“你不是喜歡餘瑾年嗎,你怎麽負責?”
梅既白的手略略收緊,直到聽見顧傾一聲短促的氣音才又慢慢鬆開,反問,“你想讓我怎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