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落座, 在田淼給對方倒了水出去後,顧傾抱起手臂, 姿態悠閑, “趕緊的,說吧,我沒打算請你吃飯, 別耽誤時間。”
顧傾的態度算不上好,但楊帆自知沒有資格要求對方態度更好些。
他自嘲地笑了聲, 開口的聲音略有幾分沙啞, “顧傾,我明白今天不該來找你,如果不是確實沒辦法,我不會向你開這個口。”
顧傾微皺起眉,“今天讓你進來, 我隻是好奇,你有困難找誰不行非得找我?你不是自找難看嗎?我們倆充其量是個情敵, 不對,這是我單方麵認為的,既白從來沒偏向過你。”
他把楊帆打量一遍, 對方的憔悴不是一星半點兒, 遇到的問題應該不會小……等等,他想起來了。
沈泊岩前些天跟他說過,楊帆在跟梅既平鬧翻後,似乎被刁難了?
他帶著嘲諷開口,“針對你的是不是梅既平?你怎麽不找既白, 好歹還這麽多年朋友呢, 找我有什麽用, 你不會以為我這麽大度吧?”
楊帆不是不窘迫,可想到整個樂團,他隻能再三忍耐,強迫自己心平氣和些,自己有錯在先,而現在又有事相求,“實不相瞞,在今天之前我找過梅總……”
楊帆話說一半,顧傾已經明白了。
他眉目舒展,心情好了些,“被拒絕了?也是,既白說了以後不再跟你多來往,做朋友肯定不用想,至於幫忙這種容易引起我誤會的事兒他更不會做。”
楊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無聲地笑了下,滿是自嘲,“之前是我沒有自知之明,我一直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他、配得上他,卻沒想到他從來沒有看重過我。
“能聊幾句音樂又如何?能談愛好的人千千萬,不是非我不可,他從未上心,自然可以隨時抽身,是我、是我自作多情,將這些誤會成了他對我的感情,卻不知道……這個位置有許許多多人來了都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