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如何洗白

第18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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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接旨后是一刻也没耽搁,前脚送走两位酒友,后脚就赶去了真君神殿。那个时候,杨戬才刚走了没一会,是梅山兄弟一头雾水地将这位大神给迎了进去。

杨戬不在,闻仲便当仁不让地端坐正殿。然后,他的目光扫过殿下的梅山六怪,冷声问道:“太子呢?”

在真君神殿,这正殿主案后的位置向来只有杨戬能坐。梅山六怪见闻仲居然也踩了一脚,且只给杨戬空出了一个主位以示尊重,心里已经有点不舒服;再听到他居高临下的质问,那就更不痛快了。只是念在闻仲是太子府召来的第一位近臣,他们仍是忍着气答道:“二爷出去了。”

“去哪了?”

六怪彼此互视一眼,觉得这个问题是可以回答的以后才道:“应是去了北海。”

闻仲浓眉一轩,明知故问:“是去见他的母亲和妹妹?”

“正是。”许是闻仲的表情太过疾言厉色,六怪竟有些心虚。

果然,不等六怪话音落下,闻仲就已怒目拍案,高声诘问:“你们为何不阻拦?怠懒若此,如何还能在太子身边行走?来人!叉出去!重责二十!”

听到闻仲的喝令,殿外守卫各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梅山六怪却已忙不迭地大叫起来:“闻仲!你敢?”

“我为何不敢?我是陛下旨意钦命的太子府参赞。在太子府中,除了太子本人,就是我闻仲!”闻仲傲慢道。

梅山六怪中唯有老四最为机灵,即刻反驳:“可这里却是真君神殿。”

“大胆姚公麟!你这是要离间太子与司法天神乎?”闻仲震声喝问。

太子和司法天神,这是可以离间的吗?姚公麟简直冤屈到傻眼。

“还是你当真猖狂若斯,竟以为司法天神一介下臣竟能与储君分庭礼抗?”

姚公麟这才意识道:若论玩弄权术、罗织罪名、构陷忠良,闻仲简直就是他们的祖师爷!闻仲是谁?他可是封神时就已是太师的狠角色。而他们,封神时还在山里当精怪。

“尔等上天来八百余年,也算得身居要职,何以连这天庭制度也懵然不知?太子虽身兼司法天神,可追根究底,终究是储君身份最为贵重!老夫既是这太子府参赞,太子府的事务管得,这真君神殿的事务自然一样管得,尔等可还有不服?”面对梅山六傻,闻仲只能将其中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给他们说明白。

梅山兄弟彼此互视一眼,终于低头认栽,齐声道:“不敢!”

闻仲这才收了威风,只气咻咻地补上两句。“尔等这般愚钝,必定是太子往昔偏宠过甚!待太子回府,老夫定要直言铮谏!”

梅山兄弟眼见闻仲的威风竟连杨戬也给扫了进去,登时更加怒气填膺。只是他们也刚被折了威风,一时三刻之间还没底气再与闻仲叫板。

哪知,梅山六怪滑跪了,闻仲却不愿轻易放过他们。这不,这才刚数落过杨戬,又旧事重提。“既然不敢,就要认罚!”

闻仲话音一落,几个兄弟的目光同时投向了老大康安裕。这闻仲才刚上任,就要拿他们兄弟几个立威,倘若此事真被他做成了,梅山六怪日后还有脸面在天庭立足吗?

康安裕也果然不负兄弟情义,当下叫屈。“闻参赞,太子去探望家人,此乃天伦。我等何错之有啊?”

“天伦?”闻仲却目光如电,扫地魑魅魍魉无所遁形。“这件事放在旁人身上是天伦,放在太子身上还是天伦吗?尔等当初为何与太子义绝,又何以上天来向太子请罪,这才过了多久,竟都不记得了么?还是说,康安裕,你心中认定的主子从来不是太子,而是那犯妇杨莲?”

“冤枉!冤枉!”康安裕急忙大声叫屈,“我对二爷,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如若背叛,管教我天打雷劈、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既是如此,为何不阻拦?”

梅山兄弟沉默半晌,竟同时露出了一个万般无奈的苦笑。过了一会,老四姚公麟方才低声言道:“我等为何不阻拦,闻太师,你当真不知么?二爷的性子若听人劝,当初……当初就不会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妹子弄到身败名裂、命悬一线!”

“糊涂,糊涂啊!”哪知,闻仲却仍冷着脸。“那杨莲是太子亲妹,莫非尔等便不是太子手足兄弟?太子不听劝,尔等为何不死谏?以太子的性情,难道会为了妹子就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死吗?”

梅山五怪同时一震,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心悦诚服地请罪。“确是臣等愚钝,参赞教训的是,我等认罚!”

唯有老大康安裕仍旧懵懂。“我们这么做,岂非又是对二爷以情相胁?这……这如何对得起兄弟之义?”

岂料,闻仲闻言先是哈哈一笑,接着便拍案而起,冷冽言道:“却原来,梅山兄弟这般糊涂,只因上梁不正下梁歪!康安裕,你既囿于私情小义,这三界之大怕也不能顾及了,下界去罢!”

康安裕也傻眼了,过了一会,他终于醒过神来,气怒道:“闻仲!你这才刚来真君神殿,就对我等喊打喊杀,究竟是何道理?你今日不把话说明白,我梅山兄弟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

“康安裕,你有罪!其一,罪在不识大体。太子乃储君,身系三界安危,你竟让他单独一人去见他那早已反目的母亲和妹子?瑶姬仙子有宝莲灯,杨莲心智软弱能轻易受人摆布。若是有人暗施阴谋,借她们的手暗算太子,你何以对得起三界、对得起太子?其二,罪在玩忽职守。你既是太子从属,太子糊涂,你就当谏言纠错,何以闭口不言?纵使一时劝解不了,也当暗派天兵保护太子安危,何以不闻不问?其三,罪在因私废公。你只知成全自己的道德义气,却不知为人臣者,当为主上分忧解难。主子不能说的话,你来说;主子不能做的事,你来做。否则,要你何用?其四,罪在结党营私。太子府中唯有太子臣属,何来梅山兄弟?你另立山头妄尊自大,究竟意欲何为?”

这四条大罪压下来,康安裕笨嘴拙舌,竟是一句都不能辩驳。

然而,闻仲却仍不愿放过他,斜睨着他道:“原本,我意将你派去北海看守杨莲,也算是为太子分忧。只是以你的心性,怕是又用不了几年就又被杨莲的美色和眼泪打动,又来责怪太子忘恩负义、六亲不认了!”

闻仲这几句更是如几个清脆的耳光一般,打地康安裕的脸又红又白。只见他哼哧哼哧地喘了半天,终是悲愤怒吼:“我对二爷……一片忠心……”

“是吗?”闻仲却只冷嘲。

康安裕的眼前一阵血红,仿佛看到了天庭众仙纷纷向他投来怀疑、揣测、嘲讽的目光。康安裕顶天立地,如何能受这般屈辱,当下抽出匕首大吼道:“老康我这就让你看看我的心!”

“大哥!”

好在,没等他一刀捅向自己的心口,其他几个兄弟就已扑了上来,将他的匕首夺下。

险死还生,康安裕却没有半点庆幸,只捶着地板失声哭嚎:“我冤!我冤枉啊!我对二爷……我什么都愿意为二爷去做啊!二爷……”

闻仲见他愿一死以证清白,这才稍稍正眼看他。只见他走下位置,来到康安裕的身边,垂眸看他,冷道:“康安裕,你最大的罪就罪在愚蠢!太子是天生的圣明至尊,如今仅为储君就已制定新天条泽被三界,将来正位天帝,不知要为三界立下多少功勋。你扪心自问,以你之智、以你之能,你能与太子心意相通吗?你能成为太子的臂膀股肱吗?太子至今容你,只因他为人重情。而今,你却拿捏着这兄弟之情始终不思进取。若论以情相胁,怕是杨莲也不如你康安裕!你愿为太子效死,很了不起吗?你可知,如太子这般的圣君,三界之内愿为他效死的多如恒河沙数!区区一个康安裕,又算得了什么?”

康安裕被闻仲骂地抬不起头来,只能哀哀痛哭。

闻仲却已不再理会,只将目光又扫向仍摁着康安裕的其他五怪。“尔等可曾见过那百鸟朝凰图?同为鸟类,可那图上孔雀能排在首位,乌鸦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这是为何?尔等既为太子近臣又有结义之情,将来何去何从,尔等当惕励自省!”

这一回,就连康安裕也乖乖趴跪在地上,梅山兄弟齐声泣道:“多谢闻参赞指点迷津,我等服了!”

“既然服了,就该有所表示。”闻仲依旧不为所动,只管高声下令。“康安裕玩忽职守,有负太子、误导兄弟,重则二百;其余四怪重则一百,以儆效尤!直健,念你伤愈不久,便只打五十,剩下的五十权且寄下。他日若再犯我手,加倍处置!守卫何在?叉出去!”

这下,殿外守卫再不敢耽搁,赶忙上前应了声“喏”,便将梅山兄弟架了出去。不一会,殿外空地上便传来沉闷的杖责声。

闻仲端坐正殿,一面低头翻阅案上文书,一面扬声问道:“你们的表态呢?”

康安裕先是一阵沉默,但下一刻,又是一仗打在他的臀上。却见其眉头一抽,一咬牙,大喊:“打得好!”

于是乎,这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又很快淹没了冷酷的杖责声。

闻仲,终于展露笑容,满意了。

杨戬回来的时候,这板子早就打完了,就连梅山六怪都已被扶进各自的卧房去敷药了。此刻,正殿上只剩下闻仲一人端坐案后翻阅文书。见到这样的场面,别说是小玉,就连杨戬都忍不住微微恍惚。

好在闻仲见到杨戬还是礼貌的,很快就走了下来深深一揖。“老臣闻仲,见过太子。”

杨戬为“老臣”这两个字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闻太师不必多礼,昔日你我虽为敌手,可杨戬却对太师的本事素来敬仰。如今你我同殿为臣,更当为了三界同心协力。”

杨戬这话客气周全滴水不漏,换了旁人怕是要自得于原来向来眼高于顶的司法天神居然也会吹捧自己。但闻仲却是一听就明白:杨戬这是在点明闻仲这“老臣”只是殷商的老臣,却不是他杨戬的老臣。所以,倘若要仗着资历就摆架子,那就恕不优容了!

可闻仲何许人也?凭他的本事,若想自把自为,早就篡了殷商的江山。是以,杨戬稍露锋芒,闻仲不但不怒,反而更觉这才是明主该有的模样。于是,他正色言道:“闻某必定尽心竭力,忠言逆耳!敢问太子,方才去了何处?”

杨戬立时一噎。

闻仲却恍若未觉,一副大义凛然的直臣模样。“按规矩,储君出行当有半套仪仗。五龙驾车、九凤护拥、千员随行。敢问太子,你的仪仗呢?”

杨戬有点头疼,突然明白了为何当年纣王总不召闻仲回朝。“今日过于匆忙,是我之过。”

方才梅山六怪不肯认错,闻仲就非要折服了他们不可。如今杨戬迅速认错,闻仲却只哈哈一笑,理直气壮地言道:“太子何错之有?仪仗未备,只因太子府属下怠懒懈职。如今老臣已然罚过,敢请太子宽宥一次。可为了太子安危,老臣又要忠言逆耳!仪仗者,储君之威也!威仪不整,则无以御下。还望太子日后,三思而后行!”

——所以梅山兄弟到底怎么了?

杨戬差点憋不住,只得悄悄给了小玉一个眼色。小狐狸的确聪明,即刻心领神会,悄悄往后堂去了。

小狐狸一走,杨戬方才略松了一口气,随手一引。“闻太师,请坐。”

可下一刻,闻仲出手如电,一把摁向杨戬的手腕。杨戬猛然一惊,千年的战斗本能令他即刻举掌劈向闻仲。两人在这殿上交手三招,终究是杨戬是技高数筹,没等闻仲触上自己的一片衣袖,就已经脱身而出,冷声喝道:“闻仲!你放肆!”

胸口挨了一掌的闻仲却毫无畏惧,只望着杨戬那对目光散乱的眼眸摇头叹道:“你果然没有调息好!”顿了顿,他又提声质问。“杨戬!你都已经死过一回,竟还不醒悟吗?为了你那冤孽的家人,你非但不吝惜自己,竟连三界也要双手奉上为她们陪葬吗?”

杨戬这才一声长叹,低声道:“杨戬多谢闻太师美意,只不过……”

哪知杨戬的话还没说完,这瘸腿揉腰的梅山兄弟就都扑了出来,一个个跪在杨戬的跟前捶着胸口,齐声哭道:“二爷,就听一听闻参赞的劝吧!不要再去见长公主和杨莲了,不要再让她们伤害你了!你可知,我们兄弟知晓真相,有多心疼啊?”

——我也没说我一定要每天都去啊!

杨戬一阵无语,只能先弯腰扶起各个带伤的兄弟。“你们快起来。”是我之过,我真没想到闻仲竟也不先来见我,反对你们动了杀威棒。

可梅山兄弟对上杨戬那双掩不住哀伤的双眸,却哭地更大声了。“二爷,你是不是又受委屈了?你别瞒着我们了,我们什么都知道!长公主心狠手辣,杨莲忘恩负义,她们全都逼你!全都逼你!”

话说半截,梅山兄弟中目前身手最敏捷的直健又忿忿地站了起来,失声大吼:“二爷,我现在就去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就一了百了了!她们死了,我给她们偿命,不让二爷为难!”

“老六!”杨戬赶忙拉住直健,无奈承认。“我是没调息好,不关她们的事。”

原本在一旁闲闲看戏的闻仲却在此时恰到好处地提点:“若非为了她们,太子也不会还没调息好就到处乱跑!”

“闻!太!师!”杨戬咬牙喝止,终于意识到自己召他为参赞的旨意,草率了!

“太子!”闻仲却猛然一吼,抱拳道。“老臣,又要忠言逆耳了!生生之力干系三界兴荣,兹事体大!太子尚未驯服生生之力就到处乱跑,将自己陷于险地,可是应该?敢请太子为三界计,上表称病数日,待驯服生生之力再做打算。”

杨戬这才想起来当初为什么会召来闻仲,正是为了让他帮忙应对现在的场面。生生之力虽是天道所赐,是他执掌三界的证明和最强有力的保障,可若始终不能驯服,他情绪外溢的情况就不能解决,轻易会为人所趁,后患无穷。那么在杨戬缺席天庭朝会的这段时间里,他必须找一个高手代替他跟玉帝掰腕子。这个人选,天庭之中,除了闻仲,再无旁人。

“允了!”杨戬忙不迭地表态。只觉闻仲要是再这么“忠言逆耳”下去,这君臣决裂的血腥场面大概就近在眼前了。

“好!”闻仲抚掌而笑,即刻令道。“小玉,还不快扶你爹爹返回太子府,令他闭门谢客,好好调息?”

闻仲要截断他与外界联系的打算岂能瞒过杨戬?但杨戬的为人却向来是先公后私用人不疑,只沉声言道:“这段时日真君神殿的一应政务,就全托付给太师了。”

杨戬这般大度能容,闻仲也是感慨万千,当下又是一揖,诚挚言道:“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戬亦慰藉地微微点头。毕竟是自封神时结下的交情,虽为敌手,但双方对彼此的性情风骨却从来敬佩有加。“梅山兄弟虽有小过,可我毕竟是他们的兄长,是我误他们太多……还请太师看在杨某的薄面上,不要留难。”

“二爷……”亲耳听到杨戬至今仍为了他们归咎自身,为了他们向闻仲求情,梅山兄弟更是感激涕零、无地自容。“二爷啊……”

闻仲亦是动容,他料到了杨戬不忍梅山兄弟受罚,却万万没料到杨戬竟不苛责自己,反而向自己求情。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高呼一声:殷寿!你这王八羔子!你看看人杨戬,再看看你自己?你怎么还有脸活着啊?

闻仲自以为自己看了这数千年的风云变幻早就心硬如铁,哪知今日被杨戬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差点说到破功。难怪姜子牙那老东西当年也……这哪里只是因为杨戬本身的智谋和战力的缘故?闻仲忙又深深一揖,努力将泛红的双眼藏在双臂间。“闻仲得太子以政务、家眷相托,引为腹心,必定尽心竭力,不敢藏私!”

“好!”杨戬迟疑片刻,终是扭捏道。“北海……”

闻仲心领神会,忙道:“臣自会安排妥当,太子勿忧!”

杨戬点点头,终于走了。再不走,他真要被梅山兄弟那破锣锅的哭声吵到玄功逆转了。

杨戬一走,梅山老大就哽咽着言道:“我这就去一趟北海……”

哪知他话未说完,闻仲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康老大一阵心虚,忙捂着屁股低头道:“请参赞示下。”

闻仲一声冷笑,慢慢道:“太子之令,我等不能不从!但如何行事,这当中却大有讲究!”

——这话好熟悉啊!是不是当年二爷也是这么应付王母的?

梅山兄弟六脸懵逼。

“杨莲身在北海天牢只为赎罪,倘若仍锦衣玉食,说得过去吗?可若是当真不闻不问,只怕三界之中又有不少愚夫愚妇对太子说三道四!这样,康安裕,你每隔十年就去给杨莲赐一回酒宴。山珍海味、龙肝凤髓任尔取用,但蟠桃甘露、仙丹法宝绝不可取。待其刑满释放,再送她一身好衣裳、一套头面首饰,也就够了。至于长公主,她又未曾受那牢狱之灾,太子赠其宝莲灯,就是最大的孝心了!夫复何言?”

“闻参赞说的是!”梅山兄弟中姚公麟最识见风使舵,赶忙大拍马屁。“二爷称病,天庭怕是有不少仙家要来探望,不知……”

姚公麟同样没把话说完,闻仲就又投来冷眼。“闭门谢客,这四个字你听不懂吗?”

“听得懂,听得懂……”姚公麟头也抬不起来,连声道。“属下是想着,二爷往日行事冷厉,天庭众仙虽口上不言心底难免怨怼,何不趁此良机……”

“如何?示弱吗?”闻仲又是一声冷笑,“你们都给我记着,唯有弱者才会整日想着以示弱博得旁人的同情怜悯。如太子这般的强者,傲骨嶙峋遇强更强,以威福震慑三界,便尽够了!”

说着,他又是恨铁不成钢的一叹,暗自感慨杨戬当年居然能拖着这样的队伍改成天条,委实不易。“往后说话都三思而言,如这类无知愚妇般的小家子之言,就不要说出来贻笑大方了!没的,跌了我们太子府的尊严脸面!”

“是……”梅山六怪气虚力弱地应声,眼见闻仲要令他们退下,直健才又出言问道:“闻参赞,若是广寒宫与东海来人……”

闻仲这才戏谑一笑,曼声道:“广寒宫绝不可见,至于东海……就让你们二爷自己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杨戬: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继续帮我挡驾的,闻太师!

闻仲:其实,我觉得,与其感天而孕不如让人怀孕,对吧?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