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繁宇抱著這個想法, 但視線剛觸及到對方極快修複瓷坑的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不,對方恢複太快, 剛砸下的洞太快恢複,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讓我砸出個大洞出來。’
認識到這件事後,張繁宇緩緩後退, 再一次認真打量“藝伎”。
“藝伎”被戳破腦袋, 講完那句話後惱怒的神情也隻出現一瞬。
他像個教養極好的人, 轉眼就收回怨毒的眼神, 換上笑眼盈盈。
手中也不再執著三味線, 他輕輕地放下演奏樂器。
但三味線無人在彈奏,卻依然自動撥動,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縱。
“藝伎”伴著淒冷無比的音樂, 在方桌後, 開始半屈著膝緩慢地旋轉, 伴隨手部動作在表演。
樂聲和著他的舞步, 一停一頓。
末了, 他收回抬起的手,作卑躬屈膝狀, 垂首低語:“大人, 請問你想成為我嗎?”
張繁宇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他根本看不懂對方那支舞在表達什麽,也想不通為什麽對方那麽執著地讓他成為藝伎。
一想到高大的自己, 穿著女式和服斂目低笑嘻嘻嘻的模樣,他就渾身冒起雞皮疙瘩。
張繁宇依舊沒有回答。
連句“達咩喲”都不願意給。
“藝伎”徹底放棄, 他失落得再次流淚, 淚水淌過清秀的臉蛋, 將近乎焊緊的妝容上的白-粉底衝刷掉。
露出裂痕縱生的臉。
這一次,將近三分之一的臉都露出真正的麵目。
張繁宇思考時,食指會下意識敲擊腿側。
敲擊的聲音隱藏在樂聲之下,不算明顯。
但“藝伎”還是準確抓住這敲擊聲,有些破音高聲道:“你在敲什麽?!別敲了!”
張繁宇動作一頓,他慢慢說:“沒,在想怎麽砸碎你比較合適。”
話音剛落,他握緊逗貓棒有羽毛那段,棍柄用力甩在旁邊的空氣,發出“咻咻”兩下破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