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音的心“咯噔”一跳。
何貴妃不僅要當著鏡容的麵殺雞、殺兔子、殺梅花鹿,還要當著他的麵,殺一個活生生的人。
小宮女泣不成聲。
何貴妃咬定她偷了一串珊瑚耳墜,要將她處以極刑,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娘娘,貴妃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偷耳墜子,求求娘娘看在奴婢往日盡心盡力服侍您的情分上,饒奴婢一命吧……”
大太監惡聲聲:“住嘴!說你偷了你就是偷了!來人,上刀子——”
另一個太監雙手捧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呈至何貴妃麵前。
偌大的後院,好些人圍觀著,宮女太監站了一排,其中不乏有魚那名宮女交好者,麵對何貴妃和那把刀子,也隻能低下頭,默不作聲。
葭音終於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替那宮女求情:
“貴妃娘娘,您先莫動手。葭音看這其中似乎有些誤會,不若先交給慎刑司,好好調查一番。再者,即便是這宮女偷了珊瑚耳墜,偷盜之罪,也不該動千刀萬剮之刑。”
葭音還記得先前在棠梨館時,也有人偷了沈星頌的東西。
館主隻命人打了二十大板,將其趕出棠梨館。
千刀萬剮之刑,簡直……太殘忍了。
“哦?”
何貴妃抱著胳膊,懶懶地挑了一下眉。
“本宮教訓下人,何時竟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伶人來指教了。這倚桃宮,本宮就是王法,本宮就是天。鏡容法師,您說是不是?”
女人一邊說,一邊轉過頭,朝鏡容擠了擠眼睛。
佛子垂下眼睫,聲音平靜:
“她罪不該死。”
“本宮自然是知道,她罪不該死。”
何貴妃冷笑一聲,“但本宮也希望鏡容法師知道,在這皇宮裏,本宮殺一個人,就跟殺一隻雞、殺一隻兔子一樣簡單。即便是她沒有罪、即便是她什麽也沒有做,本宮殺死她,要賜她千刀萬剮之刑,她也無處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