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彌這話一出, 全蓉城都知道他有多看重小王妃了,心下更存了幾分小心。
陳總督瞧見不著調的謝三叔被擠兌, 心裏暗爽, 又怕謝彌真的當場發飆,忙岔開話題:“臣等已在朝暉台設宴,為王爺和王妃接風洗塵。”
謝彌看了沈夷光一眼, 她初到益州,要入手的事兒不少, 兩人之前早就商量好了,先不急著接見益州官員和夫人, 等她先有所了解也不遲。
他懶散地擺了擺手:“接風宴過幾日再說, 我先帶王妃回府安頓。”
陳總督不敢再勸,忙請出早就備下的馬車, 請他換車入城。
一入蓉城, 沈夷光就能聞見大街小巷飄**的麻椒香氣,來往行人臉上滿是安逸舒適, 建築風格和長安的恢弘闊氣迥異, 但街道幹淨整潔,別有風情,街頭巷尾還隱隱傳出嘩啦啦的骨牌碰撞聲。
她心裏貓抓似的,忍了半天, 終於掀起簾子瞧了幾眼, 就見暗巷裏擺放了許多方桌, 每個方桌邊沿都坐著四個人,每個人麵前都有著擺放整齊的骨牌或木牌, 牌在他們掌中抹動, 發出清脆的聲響, 許多男女老少站在桌邊圍觀。
打牌沈夷光是見過的,這種玩法她還真沒聽過,好奇道:“他們玩的是什麽啊?”
謝彌蒙住沈夷光的眼睛:“小孩子家家別看這個,免得學壞了。”
沈夷光拍開他的手:“少來在我麵前充長輩,你才比我大多少?到底是什麽牌啊?”
他勾著她的腰把她拖回馬車,一副深惡痛絕的表情:“麻牌。”
謝彌治軍一向嚴明,他營下將士多為蜀人,戒酒戒色都斷的幹淨,唯獨戒牌就跟要把他們抽筋剝皮似的,明知軍令如山,沒軍情的時候總忍不住偷摸玩上兩把,雖然不耽誤正事,但也煩人得緊。
謝彌定了二十軍棍的懲罰,硬是沒管住這些人玩牌的手,他簡直對這玩意恨之入骨,還叮囑沈夷光:“你可別被帶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