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蘊連眨幾次眼睛,大腦宣告宕機。
直到手移開,露出後麵的石桌,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要不是有那隻手在中間起了緩衝作用,她大概率就會直接一頭撞上堅硬的石桌了。
說不定會撞個包出來,甚至有可能磕破額頭。
肯定會很疼。
白蘊偏過小腦袋,視線順著手的位置緩緩上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米白色的寬鬆襯衣,緊接著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男人臉部輪廓分明,五官生得無可挑剔,瞳孔是非常漂亮的金色,鴉羽般的濃密眼睫微微往下垂掩著,是在看她。
他的嘴唇很薄,眼下還長了顆不起眼的小痣,同他硬朗的長相形成鮮明對比,卻不違和,更像是一記點睛之筆。
男人隻淡淡看了她一眼,撂下一句“小心點”,繼而神色自若地收回目光。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而然。
白蘊的大腦卻二次宕機。
怎麽辦,她覺得她的腦容量快要不夠用了。
那什麽,這裏是聞褚的家吧?
那聞褚虎呢,她不是不能離開聞褚十米遠嗎,皮膚饑渴症為什麽沒有發作?還有,這男人又是誰,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
白蘊抱緊小棉被往後挪了幾步,警惕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小奶音凶凶地質問:“你是誰,聞褚去哪裏了?”
聞褚能看出幼崽眼中不加掩飾的敵意,短暫怔了一秒後才反應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白蘊麵前使用完整的獸人形態,白蘊認不出他來也很正常。
幼崽的語氣倒是和抱他尾巴那會兒一樣凶巴巴的,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在找他,聞褚一時不知是該欣慰還是慶幸——
欣慰小不點的警惕心倒是挺強的,慶幸則是他將幼崽從鍛煉室裏一起帶出來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我就是聞褚。”
【他就是聞褚。】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不約而同地同時響起,白蘊聽後如遭雷擊,小嘴驚得微張成小小的“0”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