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辭最終還是和顧遲淵一起離開了藏書閣。
說來也是有趣,他倆一個崇寧公嫡子,一個正兒八經的五皇子,身邊的內侍加起來也就耐冬一個。
耐冬還是係統,充其量隻能算作半個。如今那半個還去處理刺客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兩個人竟是一個身邊伺候的人也無。
二皇子十分體貼地將自己的內官派給沈容辭使喚。
沈容辭看著那臉腫得老高的內官皮笑肉不笑地來了句「沈世子請吧」,總覺得二皇子是故意的。
前後兩個都是自己今天得罪過的人,還得坐同一艘船上離開鬆清湖……沈容辭光想想那副場景,真怕自己今天不能活著離開國子監。
為了避免打擾皇子們讀書,鬆清湖上的來往船隻本身就少,何況現在還不是下課時間,船都停在對岸。內官已經差人去喊,沈容辭和顧遲淵兩個就站在岸邊等船開過來。
說實話,真的很尷尬。
主動搭話是不可能的,畢竟才發生了那麽一係列的事。可是對於上輩子是社牛的沈容辭來說,不說點什麽兩個人幹站著,又覺得很別扭。
難不成還要繼續表演炮灰行為?再次控訴顧遲淵拿他當擋箭牌?
這感覺就像是下班之後突然在地鐵站遇到了領導一樣,明明幹了一整天的活,已經累到不想再營業了,卻又不得不努力幫領導找話題,讓領導不至於冷場。沈容辭光想想就心累。
再一想到回鸞翥台前還有這麽長一段路要被迫和顧遲淵同行,沈容辭就更加想擺爛了。
他刻意站在顧遲淵五米開外的地方,還躲在一棵幹枯的柳樹後麵,試圖用樹幹擋住自己的身體,假裝自己是空氣。
鬆清湖裏的水是以宮外的護城河引進來的活水,所以寒冬臘月裏也不曾結冰。此時天邊出了太陽,有日光照著,比早上剛到國子監那會暖和不少。隻是水邊有風,站在岸邊臉頰吹得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