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左柚再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飛行器也不知什麽時候停在了一片平坦的草地上。
風吹草低，隱隱能看見遠方的璀璨亮光。
葉左柚隻是靜靜地看了兩秒窗外, 就收回視線, 看向了自己的對麵。
宋煜安坐在這裏許久了，飛行器的機艙很暗, 隻有窗外透進來的淡淡光亮照出了男人側臉流利的棱角線條。
注意到葉左柚的動作, 宋煜安稍稍坐直了身子，低沉的嗓音在夜色朦朧中分外好聽：“醒了？”
葉左柚嘴角彎了一下，點頭：“嗯。”
“我們已經到了目標地，看你沒醒所以也就沒叫你，”宋煜安解釋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又問, “要出去嗎？謝毅和夏磊他們下午也到了。”
葉左柚沒說話, 隻是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許久沒有等到葉左柚的回答, 宋煜安便也抬眼看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觸，宋煜安便猝不及防撞進了葉左柚滿眼的笑意裏。他胸腔的某種情緒忽然就動了一下, 宋煜安喉結微滾, 不知為何, 突然就想到了兩人在飛速降落的那一刻，葉左柚篤定的聲音。
他說，宋煜安, 你喜歡我。
心跳的速度忽然就加快了一秒，這份夜色下的沉默仿佛被無限拉長, 長到一向冷靜自若的宋煜安, 竟然也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宋煜安愈發緊張, 葉左柚就愈發閑適。
他腦海中閃過過往相處的種種不同, 嘴角的笑意更大。
“宋少將，”葉左柚說，“我記得昨天在分開前，你說等任務結束，要告訴我一件事情。”
清朗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直接在宋煜安耳邊炸開。
如果說剛剛葉左柚的笑是心照不宣，那現在葉左柚的這句話，就是直接撕破了兩人之間最後的薄紗。
宋煜安嘴角抿直，心底那絲緊張在這一刻又一次被放大，他靜靜地看著葉左柚，妄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其他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