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楚棲前世被最親近的兩個人害死,重活一次就變得誰也不相信。更別提有人要用手碰她了。
楚棲意識慢慢清晰,閉上眼睛時身體的其餘感官更加敏感。
手被人抱住,鼻尖縈繞的是淡淡的禪香,混合著屋子裏冰塊散發的絲絲冷氣,聞起來倒是讓人覺得有些舒服,至少緩解了楚棲剛醒來時的頭痛。
楚棲想,就衝著這香,饒了那奴才一條狗命。
她緩緩睜開眼,皺起眉頭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手臂微麻的感覺,讓她臉色極其不悅。
楚棲從南嘉懷裏抽出手臂的動作一點也不輕柔,甚至有些粗魯,正熟睡的人一下子被她驚醒了,直起腰背坐在矮凳上,手背揉了揉眼,懵懂的睜著兩隻漆黑的大眼睛看著麵前的人。
“倒杯水去。”楚棲撐著上半身坐了起來,眼神掃過床沿邊的人,本來就不好的臉色頓時更臭了。
初九辦事怎麽越來越荒唐了,在她房裏安排小侍守著她就罷了,居然還安排個蘿卜頭!
王府裏斷奶的人都死光了嗎?
對方到底是個孩子,楚棲忍了忍沒對他發脾氣。而是指揮著人給她倒杯水潤潤嗓子。
南嘉眨巴眨巴眼睛,乖巧的哦了一聲,真就起身去桌子旁給她倒水了。
屋裏圓桌的高度正好卡在小和尚的胳肢窩處。他踮腳趴在桌子上吸著肚子伸手吃力的將放在桌麵中央的茶壺拉到麵前。成功之後他才吐出之前憋著的氣,用手心貼了貼茶壺滾圓的壺肚子。
還熱乎著。
南嘉翻開茶杯踮腳支棱著胳膊顫顫巍巍的提著茶壺倒了一杯水。
做完這些之後,他明顯的是鬆了一大口氣,轉身端著茶杯遞給靠在床柱上的楚棲,“溫的,可以喝。”
“嗯。”楚棲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水,淡淡的應了一聲。餘光瞥了一眼又坐在矮凳上的蘿卜頭。
心雖細,人卻太小。她現在要的都是些有用之人,這蘿卜頭看起來還得再培養一段時間,太費時間,不適合放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