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手機鈴聲吵了會,又驟然停了。
病房裏安靜不少後,摻在隱約雨聲裏的腳步聲也就顯得清晰了。緊跟著,門“吱呀”響了一聲。
——又有人進來。
“你們怎麽來了?倦倦他們呢?”這次是姑姑的聲音。
“不知道。鬱老師手機還在這。”蔡琪月幹巴巴地解釋道,“剛以為有人在洗手間裏。沒人。”
好在洗手間的門是半敞著的。蔡琪月抱著池安坐在床邊不太方便動,隻是抬眸掃了一眼。
這間病房裏陳設著兩張床,一張靠著門,一張挨著窗。齊倦和鬱月生現在就藏在挨著窗的這張床的下邊。
床肚裏邊擺放著幾隻紙箱和姑姑買的洗盆,算是道屏障。讓病床距離牆壁的區域,勉強夠成一方隱蔽角落。
但是躲在床肚的兩個大活人就很尷尬了,彼此的體溫緊挨著對方的。齊倦推著鬱月生往箱子旁邊挨了挨,垂落的床單都在掃著他的後腦勺。
蔡琪月又說:“手機落這了應該也快回來。我再等會。”
鬱月生:“……”
他能不能不回來?
齊倦:“……”
悄悄把自己手機掏出來,調了靜音,心滿意足地塞回口袋裏。
耳邊的床吱呀響了一聲,應該是誰在另一邊坐下來了。
姑姑接話道:“應該是出去轉轉了吧?倦倦剛讓我回家一趟,把他買的快遞拿回來了。可能是又要買什麽東西了。我也不清楚他最近想做什麽。”
她像是把什麽東西放在桌上,沉悶悶的一聲,“我還去給他買了些中藥呢。也不知道這小子跑哪去了。”
蔡琪月問:“醫院拿的?”
“哪能啊。”姑姑壓低了聲音,卻隱不住語氣裏的激動,“是南平路上的小道士。都說靈著呢。說是之前有個植物人,喝完他開的藥都能跑能跳了。這藥吧,不說讓倦倦完全康複,少難受一點應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