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剛剛洗完澡的齊倦伸手摸了摸後腦,捏著一小搓頭發:“後麵還有點濕。”
“哪?你頭偏一點。”
鬱月生耐心地給齊倦吹著頭發的時候,被伺候的那位已經在忙活著解外賣袋子了,他的脖子上掛著條毛巾,衣服已經換了一套,嘴巴裏麵還叼著個塑料小勺。
鬱月生隻能微微傾身,追著他的頭發吹著。
“你少吃一點。”
“啊?”
鬱月生放下吹風機,拿著桌上的記號筆,給外賣盒外麵作了道標記:“隻能吃到這裏。”
齊倦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一夾他的衣服擺。
鬱月生:“看著我也沒用,你現在隻能少量進食。回醫院還要輸營養液。”
“哦——”齊倦垂頭喪氣地抱著自己的小碗慢吞吞啜著。他吃得慢,說吃之前渾身是勁,真的拿到碗了又跟品毒藥似的,喝粥都喝出一種粒粒品嚐的感覺。
電視被他調了台在放電影,也沒什麽新片子,都是一些經典的老片來回播放。
崽崽的眼睛裏倒映著屏幕的藍光,吃著吃著他嫌不好坐,幹脆直接從沙發上滑下來,蹲在茶幾前麵,一隻手還要撐著臉,邊看電視邊吃。
鬱月生就顯得很慢條斯理,微微傾著身坐在沙發上,認真地刷著手機裏的英語時報。
“給我吃口你的。”齊倦小手扒在桌子邊,看向他。
“?”
鬱月生故意不吭聲,抬手將碗朝旁邊一推。
“啊啊啊你幹嘛。”齊倦的筷子插了空,抓著鬱月生的胳膊就去搶他碗裏的菜,嚷嚷著,“給我吃一口土豆絲,老師,老師,鬱月生!”
這時候又開始直呼大名起來。
崽崽機靈得很,鬱月生將碗舉高了,他就扒著鬱月生的脖子將他的胳膊拽下來。
拽下來了又覺得沒意思,故意說:“哼,不給我吃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