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麽!誰是你男朋友。”齊倦抓起枕頭就衝池隱砸了過去。
動作抻扯之下,刀口又裂開了些,他將手緊緊捂在胃部的傷口上,一時間臉色慘白至極。
池隱向旁邊讓了些,輕巧避開了突襲,咧開嘴道:“喲,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啊。我的好齊倦,之前你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他彎了彎腰將軟乎乎的枕頭撿了起來,拍拍上麵的灰,在齊倦的冷眼下放在了相鄰的病**,順道在那坐下身來。
鬱月生沉著臉,看看池隱又看看齊倦,難以置信道:“他剛說什麽?你男、朋友?”
“老師,你別聽他亂說。我們是談過,早就分手了已經。真的。”懟人的話想了一大堆,生怕這個傻逼係統再判他個未卜先知,傷上加傷,齊倦隻好將到了嘴邊的話悉數咽了回去。
他說著說著就將身體完全折了下來,熱乎乎的血早已糊了一大截手臂,眼前陣陣發黑,忍不住咬緊了唇。
“齊倦,你別亂動,是不是疼得厲害?”池隱站起身,揉著他的頭發溫柔道,“我在路上遇見陳葛歐他們了,聽說你胃病犯了我就趕緊過來了,可把我給擔心壞了。”
“你恨不得我死了才好。”齊倦推開了池隱的手,肩膀顫得厲害,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
“你這樣說我真的很傷心。”池隱繼續見縫插針道,“你看啊,我還特地給你帶了糖果和熱牛奶,都是你喜歡的口味。”
他邊說著,邊炫耀似的從外套兜裏將東西挨個掏了出來。
牛奶……
腦裏轟然一片空白。
“齊倦?”
視覺、聽覺皆在消退,像是電影裏麵的幕後黑手帶著厚重的麵具,對方的聲音也是被特效處理過那般,聽得齊倦耳膜嗡嗡響。
微微啟開的視線裏的最後一幕,是強光裏醫生皺著眉頭衝了進來,緊接著畫麵落在了深海裏一般劇烈搖晃,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