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九那天,齊倦和鬱月生坐上了去往雲南的綠皮火車。
車廂裏吵吵嚷嚷的,還有空氣間溢出的泡麵味,甚至能聽到倒開水的聲音,將鹵蛋擠出塑料袋,掉在泡麵桶裏濺出細小湯花的聲音。
熱熱鬧鬧的跟之前在電影裏看到過的差不多,是沒坐過火車的齊倦想要體驗的那種生活。
“輸了罰吃的啊。我押兩袋火腿腸。”
“押兩袋壓縮餅幹。”
齊倦咬著棒棒糖,自來熟地和一群熱情的農民工打起牌來,鬱月生就在一旁收拾著行李。
“我押——”齊倦想了想,將口袋裏的東西啪一下拍在桌子上,頗有一副擲定骰子的爽快模樣,抬眼神秘道,“這個吧。”
齊倦的雙手衣袖還疊壓在那東西上,像是按著骰盅的模樣。
模樣白皙精致的少年混在一群農民工裏很打眼,神情也是十分俏皮。漆黑漂亮的眼珠咕嚕嚕轉了一圈。
幾名麵色黑黃的農民工頓時湊過去,跟嗷嗷待哺的小雞仔們似的,七嘴八舌起來。
“喲。什麽呀?”
“也給我看看。”
“好東西。”齊倦得意著,這才將袖子慢慢揭開。
小腦袋們紛紛擠在一起,眼睛也配合地瞪大。
視線聚焦的中心,凝聚了期待。
“噔噔噔噔~”齊倦自動配了段樂。
袖子一空。
原先被覆蓋的地方卻是驀地露出來兩隻扁扁的小鐵罐。
空氣間停頓幾秒過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幾名質樸的農民工笑起來,眼尾都壓出深深的褶子。
“小朋友!你怎麽還裝著糖呀。”
“還真是沒想到啊哈哈哈哈。以為至少得是兩包華子呢。”
四周哄笑陣陣,其他車廂的也湊熱鬧似的探過頭來。
“別著急。哼。”齊倦不太服氣,抓著牌,將腳踩在**拿出架勢說,“待會將你們的好吃的都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