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 空氣中一片靜謐。
片刻後,溫盛然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開了口:“你剛剛, 你剛剛說……”
“親你。”
黎瑜發動了車子。
他的語氣平靜, 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不錯這樣普通平常的事。
扔下了這樣兩個字,他頓了頓, 淡淡地道:“如果喜歡一個人, 想和他做親密的事,應該是正常的吧?”
溫盛然:“……”
他剛坐下還沒半分鍾, 就又開始坐立不安地想逃跑。
隻是。
這回沒機會了。
車門是鎖的,鑰匙在身邊的人那裏。
他隻能憋了半天, 憋出來一句話:“……我沒答應你。”
比剛剛更為直白的拒絕,甚至拋卻了原本有的禮貌。
這其實不是溫盛然的作風,無論是對外的客氣和細膩, 還是麵對黎瑜時的狡黠,都被他盡數丟了個幹淨。
換了旁人,或許會覺得有些不適,但是黎瑜聽著,臉上的神情卻並沒有什麽變化。
“是。”他道,“所以我是開玩笑的。”
他頓了頓,“會尊重你的意見。”
會尊重意見。
就是還是想親,隻是因為他克製了自己。
溫盛然頭一次痛恨自己分析句子的能力, 他耳根的紅非但沒有褪下去,身體反而因為這句話的深意而變得更為僵硬。
可是剛剛的色厲內荏已經消耗了他全部的努力,他無法再對黎瑜說出語氣更重的話, 隻能這樣被動地接收信息。
他第一次這麽清晰地意識到,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S級的alpha。
一個……
一個隻要願意, 就能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輕而易舉地掌控他的alpha。
他現在相信,黎瑜確實是經曆了深思熟慮,才對他進行了表白。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已經完成了從“兄長”到別的身份的轉換。
然後,在現在,直白地把這樣的信息轉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