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 杰森终于在蝙蝠洞见到了专心致志坐在蝙蝠电脑前的蝙蝠侠。
“布鲁斯？”杰森将书包扔在桌子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嗯, 放学了吗？先去做作业。”蝙蝠侠没有回头, 手指在键盘上划出了残影，屏幕上的内容已经超过杰森现在能理解的范围。
“作业一会儿再说, 你今天不和沃洛克一起吃晚饭吗？”
自从布鲁斯成为沃洛克的私人顾问之后, 布鲁斯就几乎没能找出几段完整的空闲时间待在蝙蝠洞。
一开始他还每晚开车回韦恩庄园，没过几天他干脆住进了沃洛克的公寓，只剩下杰森和阿尔弗雷德一个留守儿童一个留守老人待在空空****的韦恩庄园里。
“沃洛克下午飞去纽约了，我没必要一直在市政厅那里待着，正好趁这个空档回来整理下资料。”
蝙蝠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沃洛克脱去灰天使的身份后有了不少空闲时间, 可他不可能放下蝙蝠侠的工作, 只能尝试在两种身份中找到一个平衡。
白天他要跟着沃洛克到处跑, 沃洛克除了要政治作秀、视察工作，还要为竞选演讲拉选票, 就算不需要离开市政厅也有无数人要见、数不清的会要开。
布鲁斯只能在一些明显是面子工程和无关紧要的会面时悄悄处理属于蝙蝠侠的问题, 更多的时间都要睁大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心记下每个人的诉求, 基本从这些人的诉求就能看出哥谭不同势力间的政治博弈。
沃洛克回家之后都不轻松，总是有各种临时文件要他处理，而且基本每周都有一到两次会因为爆炸、游行或者是恐怖事件而被叫到现场。
而这个时候, 通常是蝙蝠侠活跃在哥谭街头巷尾的时间。
两个人默契的将周六的夜晚空闲出来留给彼此，做些恋人之间应当做的事情, 哪怕就是单纯的靠在一起看无聊的爱情电影, 也能让两人感受到难得的闲适。
然而, 除了周六蝙蝠侠会将夜巡时间推到凌晨, 其他几天他依然会在晚上十点左右出现在哥谭大街小巷，沃洛克也很贴心的不会去打扰他。
实际上，大部分时间沃洛克根本没有时间去关心早早回房的布鲁斯是去做什么了，毕竟除了哥谭公务他还有地狱的事情要处理。
布鲁斯已经好几次接近天明回来的时候都看到书房还亮着灯光。
有时候他会故意在回到公寓时发出些响声，要是沃洛克出来看的话他就能顺势告诉他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几次没有成效以后他就明白了，现在的问题不是自己暴不暴露身份，而是沃洛克想不想承认他知道蝙蝠侠面具下那个人是谁。
和沃洛克同居第二天，他就彻底的了解了沃洛克的人工智能，那是跨时代的发明。
他毫不怀疑就那一张小小的芯片的功能已经超越了他的蝙蝠电脑，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沃洛克总是能找到神出鬼没的蝙蝠侠。
后来知道人工智能是托尼.斯塔克送给沃洛克的以后，他还打算看能不能和斯塔克那里合作一下也搞一份拿回来研究研究。结果还没等联系斯塔克集团，就从报纸上看到铺天盖地的托尼.斯塔克被绑架的消息，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沃洛克是去见斯塔克了吗？我记得他说过他和托尼.斯塔克是非常好的朋友。”杰森小大人地点点头，“斯塔克先生死里逃生作为朋友沃洛克总是要去看看的，虽然时间晚了点，但以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会介意这个。”
“说起来，布鲁斯你关注最近的报纸了吗？斯塔克先生身边出现的那个穿着钢铁战衣的保镖，不知道沃洛克愿不愿意帮我要一个签名。”
杰森语气中带着些雀跃，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喜欢英雄的时候，尤其是这个新出现的英雄带着男孩子逃不开的科技模型元素，他已经将那个钢铁保镖排在他心中英雄前五的位置了。
“你可以直接和沃洛克说，他不会拒绝你的请求。”布鲁斯将整理好的情报发送到微型终端里，才有时间转过来看杰森，阿尔弗雷德送过来的热咖啡已经放凉，好在三明治凉了也能吃。
“我不确定用这样的小事打扰沃洛克好不好。”杰森踢了踢地面，有些为难，他当然知道沃洛克不会拒绝他，可他不能理直气壮地挥霍沃洛克善意和好感。
布鲁斯咬了口三明治，勉强安抚自己饥饿的胃才开口安慰杰森道：“杰森，沃洛克对你的好不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养子，而是你自己获得了他的认可。他对待迪克的态度和对你的态度可不一样。”
“感情就是在不断的麻烦对方和被对方麻烦之间加深的，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如果你太生疏了他会怀疑是不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大胆地将想法告诉沃洛克，他会很高兴能为你做些什么。一味的让别人去猜自己的想法，只能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硬……”
布鲁斯难得的长篇大论没有换来杰森恍然大悟的神情，杰森眼里满满的纠结和无奈。
“布鲁斯，你说的很好，能看的出来你很了解沃洛克，但是你觉不觉得你这番话更适合你自己。”
我感觉我和沃洛克谈心的深度可比你两深多了。杰森默默地想着，然后捞起自己的书包背在背上，扬了扬手往密道走：“我去看看阿尔弗雷德的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抓紧时间把作业搞定，我们可以早点去夜巡。”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杰森带着点落荒而逃意思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道理他都懂，可让他跨越自己的心理障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将自己封闭了太久，一步步对沃洛克开放内心需要时间。
而且最大的问题在于，沃洛克似乎并不乐意让布鲁斯轻松地摘下蝙蝠侠的面具，看他在两个身份间疲于奔命是沃洛克放松的一种方式。
布鲁斯坐回蝙蝠电脑前，盯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呆，等他被电话铃声拉回现实的时候，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将沃洛克的资料调了出来，沃洛克.道林和灰天使的立体成像一左一右朝着他笑。
“布鲁斯？在忙吗？”打来电话的正是牵扯着布鲁斯内心的人，他的爱人沃洛克.道林。
布鲁斯不自觉地放缓了声音，轻声道：“没有，随便找了本书打发时间。你已经见过斯塔克了吗？他情况怎么样？”
“那个家伙。”沃洛克磨了磨牙，回头还能看到托尼正拥着两个漂亮姑娘吹嘘自己是如何从绑架犯手里逃出来的惊险过程。
“他身上出了一点小问题，但不管怎么说他活下来了，这就够了。就是他回来以后还是随心所欲的做事，惹出了不少麻烦。”
布鲁斯能从话筒传出来的有些失真的声音中听出沃洛克混杂着欣喜和担忧。
虽然韦恩集团在托尼.斯塔克宣告回归以后就送上了贺礼，但实际上他对斯塔克的身体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倒是听说托尼.斯塔克宣布要改变斯塔克集团的未来发展方向，引起了股价波动，全世界都在关注摇摇欲坠的斯塔克集团。
关心托尼.斯塔克身体情况的人大概没还有想知道突然出现的那个穿着钢铁战衣的保镖是谁的人多。
“斯塔克是个成年人，他有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你总不可能一直跟在他身后给他收拾遗留问题，你帮他已经够多了。”
布鲁斯的话意有所指，他说的就是自己在沃洛克房间里发现的那个魔法阵，斯塔克失踪期间沃洛克每天和纽约准时联系的三个电话，以及一些本不该出现在沃洛克书桌上的斯塔克集团的内部文件。
电话那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布鲁斯也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似乎能听到话筒那边轻微的呼吸声。
“……你说的对，布鲁斯，托尼真的应该变得成熟一点。”
沃洛克靠在窗台上看着朦胧的月亮，突然想起几年前从父亲书房出来的那个晚上，托尼用一场酩酊大醉压下了痛苦和恨，用轻浮和花心来掩饰自己。
同样用不着调和肆无忌惮的花花公子形象隐藏，布鲁斯在内心深处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彻底地划分开来，可托尼似乎是在浮华迷离的生活中失去了方向，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沃洛克，你是斯塔克的朋友，作为朋友，你已经做的足够好。”布鲁斯斟酌着词句，想起自己和杰森说过的话，开口道，“杰森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你今晚能回来吗？”
沃洛克没有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只是轻轻笑了一声，那声笑勾的布鲁斯心里痒痒的，沃洛克的回答可能会影响他今晚夜巡的速度和质量。
“布鲁斯，刚才杰森已经给我发过短讯了。你想和我说的真的只有这个吗？”
布鲁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杰森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从不拖延，他还以为杰森会犹豫一会儿，这么看来杰森和沃洛克的关系比他预想的要亲近不少。
“好吧，我承认，是我想知道，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吗？我很想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布鲁斯莫名觉得嘴干的厉害，直接将已经凉透的咖啡全部灌进嘴里，冷咖啡刺激的他抖了一下，心脏似乎也在咖啡的刺激下加快了跳动频率。
电话那边，沃洛克慢慢睁大了眼睛，弯起的眼尾和勾起的唇角带了几分甜蜜。
“我会回去的，离开哥谭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集训的忙碌程度和累人程度超乎我想象QAQ
☆这里的老爷是穿着蝙蝠衣的蝙蝠侠，所有的话都是以蝙蝠侠的身份说的~
★托尼主要采用漫画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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