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剛開始,就有大臣站出來說:“臣聽聞坤寧宮裏竟住著一位前朝餘孽?不知道陛下此舉何意?”
餘孽?
蕭染抬起眼眸往下掃了一眼,出來說話的是位原蕭國京城的四品京官,如今依舊官居四品,私底下跟呂家人走的很近,唯朝中一品大員光祿大夫呂晟馬首是瞻。
蕭染整理了一下寬大的衣袖,手掌隨意搭在龍椅把手上,大刀金馬的坐在七層台階之上,開口詢問,“這事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你既說這事是聽聞而來,那又是從誰哪兒聽來的?”
蕭染語氣好奇,眼睛看著這位冷汗淋淋的大臣,絲毫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朕這後宮的事兒,莫非已經成了街頭趣事,任由人隨意非議談論了?”
“萬萬沒有這種事情,天子之事,豈是百姓能夠議論的。”那位大臣絲毫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走向,頭低的能塞進衣襟裏。
蕭染眼睛微眯,繼續追問,“百姓進不得宮,無法非議後宮之事。那既然如此,這事你又是聽哪位大臣說的?”
再問下去怕是要出事。這位開口的四品官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罪,“是臣有罪,不該道聽途說,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就直接詢問於陛下。”
該大臣聲音哽咽,“臣也是關心陛下,這才說錯了話。”
蕭染不為所動,“關心不是犯錯的理由,口不擇言才是。”
“你今日犯錯有二。其一是不該拿道聽途說之事當做證據,在朝堂之上開口詢問。其二,你位居四品,卻並非言官,出口詢問後宮之事,乃是僭越。”蕭染說道:“這兩條罪名,朕可曾冤枉你?”
該大臣沒了最初開口時的那般底氣十足,知道自己成了出頭鳥,隻能頭抵在地上乖乖認罪,“臣知罪,求陛下原諒。”
“若是朕一句話便能將你剛才的罪名抹去,那還要規矩禮法作甚?”蕭染往殿內巡視一圈,下麵鴉雀無聲,“這樣,念你是初犯,杖責二十,若有再犯,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