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櫟第二天早上爬起來的時候, 已經忘記自己被罰抄寫的事情, 還是盛夏在旁提醒才想起來, 頓時臉皺成一團,目光不忍的看著完好的右。
裝傻充愣要挨打, 聰明伶俐得喪命。
橫在他麵前的這兩條路,哪一路都不好走。
楚子櫟伸直雙腿靠著椅背仰頭看向房梁, 欲哭無淚的思考人生的重大選擇。
盛夏笑嘻嘻的站在他麵前,眉眼彎彎,將藏在身後的一摞紙拿到他眼前,“殿下莫愁, 看, 你不用抄了。”
楚子櫟瞬間坐直腰背,眼睛直直的看著盛夏裏的那疊紙,驚喜的直眨巴眼睛。
“陛下說她著人給您抄完了, 天剛亮的時候送來的。”盛夏可開心了, 低頭翻看著紙上的字, 他對書法絲毫不懂, 可光看這字跡也覺得好看。
盛夏裝模作樣的點評道:“字寫的真好看,不知道陛下是找誰寫的,莫不是青衣大人?”
暮春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隨即驚的嘴巴微張, 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詫異的看向楚子櫟。
這跡,瞧著像是個女人的, 莫不是……
暮春不敢再想,而是小心翼翼的將紙從盛夏裏拿過來,“你仔細著點,別把紙撕爛了。”
暮春將裏擺放整齊的一摞紙遞給楚子櫟,語氣肯定,“殿下拿著它定能在李太傅那兒交差。”
楚子櫟剛才從暮春的表情也猜到了這《規矩》是誰抄的,隻是心裏不太敢確認。
如今看著裏這紙上力勁挺龍飛鳳舞的字跡,楚子櫟還是驚訝了一下。
不用去猜也知道,除了身居皇位的蕭染,這宮裏沒第二個人能寫出這種掃千軍的字。
楚子櫟的心窩像是被人用指不輕不重的戳了一下似的。
青衣昨天明明說她公務繁忙,他昨天過去也著實看到蕭染正伏案批閱奏折,這麽忙的人,竟抽出時間來給他抄這沒用的規矩。
說實話,楚子櫟還挺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