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楚子櫟從禦書房出去後,房宴便撩起衣擺跪下, 朝坐在桌旁用飯的蕭染行禮, 垂眸說道:“學生有個請求, 還望陛下能夠答應。”
蕭染擱下裏的飯碗,接過內侍遞來的巾帕擦了擦嘴角,說道:“有什麽事起來說。”
瞧房宴這個態度,蕭染覺得應該是件大事,便從飯桌旁離開, 坐回處理政務的龍案後麵。
房宴起身跟著她走過去。
蕭染撩起衣擺坐下, 抬眸看房宴,說道:“你是這批世女太傅最看的一個學生, 章做的也挺好,看待問題也夠通透, 想來除卻太傅的功勞外, 你母親的行為處事對你也有一定的影響。”
“謝皇上誇讚,學生愚鈍, 多數都是太傅教的好。”房宴一如既往的謙虛。
蕭染將擦完的巾帕擱在內侍托著的盤子裏,說道:“師傅領進門, 修行在個人。這個道理朕還是懂的。”
蕭染拿起朱,準備批閱奏折, “來說說,今日是有何事來求朕。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朕看在太傅跟房家的顏麵上都會答應你。”
曾經蕭染還是太女時,房家長女救過她一命, 這算是蕭染欠房家的。
房宴重新跪下,聲音清晰的說道:“學生想求娶一個人,還請陛下賜婚。”
蕭染的微微一頓,眉頭蹙起,抬眸直直的看著房宴,聲音聽不出喜怒波折,問,“娶誰?”
房宴答,“楚子櫟。”
禦書房裏的氣氛隨著這個字突然安靜下來,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想娶楚子櫟的人多著呢,或為名或為利。”蕭染率先打破沉默,嘴角挑起一抹輕蔑的笑,“你又為什麽?”
蕭染平靜的態度跟房宴預想的有些不同。她以為皇上聽說自己想要求娶楚子櫟後會大發雷霆呢,房宴心裏也已經做好了承受聖怒的準備。
可蕭染是誰,蕭染同房宴這麽大的時候,已經在沙場征戰兩年有餘,心態猶如老狐,豈會那般輕易動怒。在她眼裏,房宴雖小她幾歲,但卻還是個後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