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國師先前的確是為她送來過一份禮物,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作為一個理解能力不錯的人,燕瑰可以肯定對方口中的這份禮物絕對不是指的之前的王冠。
難道是她請國師幫的忙,他已經完成了?這事情要是辦妥了,對她而言的確是一份不錯的禮物。可燕瑰本能反應,國師說的應當也不是這個。
她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身後的深宅大院,正門依舊是朱紅色,兩隻石獅子在雨水的衝刷下依舊威風凜凜,隻是往裏屋簷下掛著的燈籠變成了慘白色,讓這風雨都仿佛變成了淒風苦雨。
姬止從來不是那種做了什麽藏著掖著等人發現的含蓄人,至少在足夠遲鈍的燕瑰跟前,他絕不會如此:“惡人有惡報,這樣大快人心的好事,殿下聽了,想必日後能夠安睡吧。”
說完這樣的話,姬止的神色一僵。天機不可泄露,反噬在他的心髒部位向外部蔓延,那些醜陋的圖騰,仿佛活過來一般,在他的背部張牙舞爪,試圖向他的脖頸和臉部攀沿。他側過臉,不再言語。
燕瑰抓住了什麽,這一切是這麽的不可思議,可是對方明示的這麽明顯,她不可能再欺騙自己。
可能是因為雨水來得急,她受了涼,竟然有一點鼻酸,眨了眨眼睛,壓下眼中翻騰的霧氣:“國師當真是通曉陰陽,什麽都知道嗎?”
姬止將傘麵壓了下來,取出一枚麵具,遮住了黑色紋路:“我沒那樣的本事,算不到自己,也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
不管是哪一個道家修士,就算是能夠看到那麽丁點自己的命運,基本上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死劫,就算是避開已知的死法,也會以其他的方式應劫,甚至因為牽扯的因果,可能獲得更悲慘的命運。
他對死本是看得很淡,曾經的老國師也說過,隻要他不犯下大罪,便能夠長命百歲壽終正寢。而他動了心,也沒能看出燕瑰的命。若是能夠及時準確的算出來,她上一輩子就不會在他趕到之前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