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闌清的側臉在明暗交接處看不大真切, 他一時間沉默無語,崔辛夷隻覺得心中惴惴不安。
“不必,你回去吧。”
坐在案邊的玄衣少年忽然道, 聲音冷了許多。
崔辛夷以為他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又不知妖族情.熱期的厲害,諱疾忌醫, 解釋道:“小師叔不必害羞,陰.陽.合.歡本是天地之道,有情.欲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少年臉色卻更差了,他動作稍重地放下了杯子, 抬起頭, 用一雙含怒的鳳眸盯著她,道:“我說了不必,你先出去吧。”
崔辛夷滿頭霧水, 她從未見過張闌清外露那麽明顯的時候。
想起他修的是無情劍道,一向劍不離身, 為了讓自己摒棄外欲, 臉上都戴了麵具, 免得讓自己的容貌影響了自己。
他討厭旁人在他麵前提起這些**.穢之事, 也說得過去。
想到這裏, 崔辛夷隻得默默歎了一口氣, 想著往後勤給他引靈入脈, 多給他做做思想工作便是了。
張闌清到底是沒有前世的張露白乖, 那時候,他哪裏會在她麵前忌諱這種事。
又囑咐了張闌清一些養病上的事, 崔辛夷才出了他的房間。
外麵崔蘭生派來跟蹤崔辛夷的侍從還沒有走, 他見到少女抬腳踏出房門, 便輕手輕腳將門掩上了。
她的目光沒有實點,似從他身上停頓了一下,又慢慢往邊上移開,轉身離開。
那侍從睜大眼睛仔細看,見少女白淨的臉上浮現兩片暈紅,又想起看到的門內那顏如舜華的玄衣少年,趕緊回去回稟崔蘭生了。
“你說她是在此地養了一個貌美的小情郎?那小情郎渾身一點兒靈力都沒有?”
崔蘭生在房中踱步,停下來訝異問道。
侍從慎重地點了點頭,道:“屬下親眼所見,那小情郎長得比崔夫人還要貌美幾分。”
崔蘭生沉吟,這少年比崔夫人長得貌美也說得過去,若不是容貌遠勝崔辛夷,她好美色,看自己的臉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