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洲主府, 府門前守門的侍從還認得崔辛夷,一見到她,忙向她行禮, 他們是早早得了命令說是小姐這幾日會回來。
崔辛夷將靈馬的韁繩拋給侍從, 免了他們的禮,示意他們都不用通稟, 便一個人抬腳走進了洲主府。
她打聽到了父親在前院,便徑直來到了崔韜常待的書房前。
見守在書房前的侍從是當初崔韜派去護衛她到中州的護衛頭子,那侍從見崔辛夷不聲不響來了前院,也很是震驚。
他忙向崔辛夷行禮, 口中道:“小姐。”
“小姐回府, 竟無人通稟告洲主,這些侍從可真是膽大包天,改日定當讓洲主懲戒他們一番。”
崔辛夷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必, 是我不讓他們通稟的。”
“父親可在裏麵,我可否進去?”
侍從連連點頭, 道:“洲主先前有令, 小姐來找他, 不必通稟。”
崔辛夷點點頭, 臨走前又叮囑那侍從:“我回府, 不必驚動旁人。”
說罷, 她便推門進了書房。
看那身穿九淵劍宗道袍的少女進了裏麵, 那侍從才鬆了口氣。隔了一年多再見到這位小姐, 她已經不是那個修為低微的孱弱散修了。
才一年多的時間,她便已經成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轉修劍道後, 她整個人也如一把剛剛出鞘的利刃, 渾身的氣勢, 竟然與洲主頗有幾分相像。
他是洲主的身邊人,自然比誰都能看得出來,洲主對辛夷小姐,倒是比對公子和當初的寒櫻小姐還縱容偏愛了許多。
至少,洲主當初可未曾下過寒櫻小姐和公子未經通稟可任意出入他書房的命令。
雖無人通稟,可自崔辛夷進了前院,崔韜便注意到她回來了。
於是崔辛夷剛推開門,便見到了站在他麵前的崔韜。父女二人不過一月多未見,崔辛夷見到崔韜現今的模樣,還是愣了一下。
一月多前,明明崔韜還是意氣風發三十出頭的青年模樣,眼下他臉上卻多了些疲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