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崔辛夷回去並沒有睡覺, 隻草草吃了幾顆靈藥,繼續打坐修煉了。
打坐前,崔辛夷又看了一遍自己乾坤袋裏的符籙, 定了定心。這段時間她是比往日都警惕了許多的, 雖待在張闌清身邊不好受,但不得不說, 待在他身邊卻是最安全的。
天光透過窗牖射進來的時候,崔辛夷從冥想中醒來,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一夜過去,她的心法是半點兒都沒有長進。
說不沮喪是假的, 她在醫道上從來都是無往不利, 入劍道以來也一直都是門內的佼佼者,哪裏遭受過這樣的打擊。
但她知道逍遙劍道過往那麽多年也隻有師父一個不卡境界的,她再天才, 也未必能成為師父那樣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隻是回去後要好生向師父和師兄討教一番了。
她又回到了孟章城的城牆,讓林見畫回去休息, 她不打算離開, 便讓林見畫不用再來了。
城牆上守著的又剩下了崔辛夷與張闌清兩人, 守城的侍衛又換了一波, 他們認識崔辛夷, 崔辛夷卻與他們不相熟。
他們又忙於站崗, 崔辛夷也不好找他們搭話。
這時候的城牆又好似成了往日的九淵主峰後山, 隻有她跟張闌清兩個人。她跟張闌清兩個人單獨練劍的時候她也從未露怯, 此時不自在作甚。
想到這裏,她又恢複了平靜, 還抽空去逗了逗關在玄鐵籠子裏的狼崽子。
這幾天的關押好像是消磨掉了狼崽子身上所有的銳氣, 他整頭狼都懨懨的, 也不看崔辛夷。
崔辛夷盯他盯得緊,眼前著到了今天的晚些時候,這狼崽子從初始的懨懨,到後來明顯的亢奮。
這期間,張闌清都多往這邊看了兩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他們大概都能猜到即將發生什麽了。
連宋池都忍不住頻頻向宋瀾看過去,為弟弟的愚蠢折服。但他心裏想著阿溪,認定了當中立派,並不打算幫自己族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