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川這段時間身上的傷都沒好全過, 每日晨起的時候也是渾身酸痛,呲牙咧嘴地起來。他在家的時候母親疼寵,管教嚴的父親幾乎不著家, 哪裏受過這樣的苦和累。
可他一想到不能讓崔辛夷小人得誌, 讓她的修為超過他,還是咬咬牙堅持了下去。
他起得越來越早, 可還是怎麽都沒崔辛夷到演武場到的早,因此他暗暗下決心,沒有她來的早,那便定然要比她晚走些, 多修煉一會兒。
這日的演武場, 天色已經擦黑了,張闌清望了一眼天,收了劍鞘, 語氣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今日的修煉便到這裏罷。”
說罷, 他便轉身離開了演武場。
孟雪川從地上爬起來, 渾身疼得一張臉都皺成了包子, 但他還是假裝若無其事, 像往常一樣爬了起來, 撿起了芒種, 一副要離開演武場的樣子, 餘光卻悄悄瞥了眼崔辛夷。
崔辛夷將劍收了起來, 已經抬腳往演武場門口走去了。他也跟著她,離開了演武場。
崔辛夷最近也很累, 晚上看書, 白天煉劍, 她已經許久沒有在晚上好好睡過一覺了。另外還有一件感到累的事情,那就是被孟雪川卷得累。
他一天比一天來得早,練劍的時候還要觀察著她,縱使崔辛夷心性極佳,這時時刻刻的窺探也讓她有點不自在。
她的書已經看得差不多了,眼下想著多些時間來練劍,可晚上若不走,孟雪川看到了,時間一長,豈不是又變成了要跟他一起修煉。
她便想著,先假裝離開演武場,一會兒再回來練劍,於是走到演武場門口,便對孟雪川道:“師弟,我先走了。”
孟雪川也客套道:“三師姐也早點回去休息。”
演武場歸於一片寂靜,過了半刻鍾,服過靈藥、簡單處理過傷口的孟雪川又悄悄回到了演武場。
可等他剛打開演武場大門,就與一個熟悉的人對上了視線,崔辛夷也剛進了演武場,看見孟雪川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