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說完, 便被章見月一把拉近了懷裏,五指扣著她的後腦。指節慢慢收縮,過了好久她才聽到章見月微啞的聲音, “不許這樣亂說話。”
林夕被他整個圈在懷裏, 沉水香的氣味讓她昏昏欲睡,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緣故。她此刻並不想推開他, 左臉靠在他的臂彎裏,緊貼著他的外袍。
因高熱引起的頭疼似乎也好了許多, 她閉上眼就這樣靠著他小憩, 章見月則是一動也不動。保持著環抱著它的姿勢, 坐在床頭右手偶爾輕拍幾下她的後背。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生病,病得十分難受時, 母親就是這樣唱著蘇州小調輕拍他的後背。明明沒做什麽,他隻是緊緊挨著母親,卻感覺自己的病瞬間好起來了。
自入宮後他時常想念母親,想念在自己生病時,那讓他安心的小調。隻是他再也不曾聽過了,宮裏太監生病, 是請不來太醫的, 隻能靠著自己硬扛著。
或是有了錢找太醫院裏的小太監給取一些藥來吃,若有傳染性質的病,則是直接被拖出宮去。所幸他這麽多年來, 跟著一個老太監練武倒是沒怎麽生病。
隻是如今看著林夕病得極為難受,心裏到底慌亂了。他記起了母親小時候唱給她的小調, 輕拍著她的背, 低聲哼唱著想要為她減輕點痛苦。
“快快睡吧, 睡醒起來拉長弓, 騎大馬。長大考取探花郎,帶上紅花跨馬遊街上......”
不知過了多久,林夕似是完全睡了過去,屋外三七前來傳報。他這才將她安放在枕上,為她掖好被角。
將兩隻手放在背麵上,轉身準備離去。不知是不是那小調突然消失,讓林夕有了警覺性,見懷裏的溫度消失,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用盡力氣去拉住他的手。
見她醒來章見月有些意外,隻是林夕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閉著眼還不忘問自己開藥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