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征, 你做什麽?”
周芙花容失色,驚慌失措地上前去拽著蔣鍈的衣袖直接將人拽到了身後。力氣之大,愣是讓蔣鍈鬢上的那串東珠步搖晃了幾晃。
“周芙, 你瞎了麽?”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對她做什麽?”
周征一麵嘲諷地開口, 一麵抬手將被蔣鍈毛躁的雙手解開的單衣重新係上,低頭間似是又想起了什麽, 突然又浮了浮唇角,“周芙, 你剛剛叫我什麽?”
“兄…長…”
血脈壓製這種東西是天生帶進骨血裏的, 縱然周芙同周征並不如與周妘那般親近。可瞧見他不高興, 她還是會生出畏懼。
周芙此次來帶了不少府兵,其中不乏周征的親信。周征將衣扣扣好, 任憑親信上前徑直將他扶了起來。他傷在胸口,這幾日待的環境也著實不是很好,起身之時忍不住低眉咳喘了兩聲。
“周芙,幫著外人也不幫著我,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啊。”周征扯扯唇角,話是對著周芙說的, 可那似笑非笑的眸光掃向的卻是蔣鍈。
“我周征一生最厭惡欠別人情分, 救命之恩,我會償你。周征雖是笑著的,可眸子裏卻透著幾分慣有的涼薄, 說完這話,在府兵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蔣鍈抬手扶了扶有些淩亂的鬢角, 然後望著周征的背影道, “他這樣的性子, 老王爺怎麽沒把他打死?”
周芙道, “旁人家教子都是一頓庭訓了事,但我這兄長,是個性子很硬的人,爹爹從前也會罰他,但親骨肉,哪舍得真往死裏打。”
言及此事,周芙仿佛又想起了當年周征為了沈青娥跟父親對著幹的模樣,那時的可是在大雨裏被罰得滿身是血也要咬著牙梗著脖子要退婚的人。
想到這裏,周芙打了個寒噤。
……
紅豔豔的海棠花開滿了整個院子,快到暮春,銀燈和秋菊將周芙那些厚重的冬衣拿出來,一件一件洗淨,然後擱在院子裏晾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