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厚見沈青娥這麽平靜, 前世關於蔣鍈嫁人後那些不好的回憶也都湧現了出來。
前世蔣鍈嫁的並不好,蔣厚是清楚的,他也曾見過自家妹子那日漸憔悴的身影, 所以這一世, 在最初的時候,他一點也瞧不上周征。如今漸漸看周征順眼, 也隻是因為覺著這一世的周征不是上一世的周征,覺著既然蔣鍈喜歡, 那也未嚐不可。
可眼下, 見沈青娥衣衫單薄, 卻依舊能大言不慚地說著“周征心裏有我”這樣的話時,他開始猶豫了。
隻有得到過一個人最深切的喜歡, 才能夠如此大言不慚地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大言不慚,他在上一世的宋裕身上也見過。
隻有被偏愛的人才敢如此。
蔣厚捏著刀鞘,克製住想一刀把沈青娥了結了的心,嘲諷道,“蔣鍈是不可能見你的,對我妹子呼來喝去, 你沒這個資格。”
“你說周征心裏有你, 那你就在這裏等著吧,看看周征會不會來見你。”
蔣厚冷哼,比起跟這個沈青娥過不去, 他更想的是立即殺到周征的營帳中,當著蔣鍈的麵問問他, 這個沈青娥該怎麽處理。
他說著, 轉身欲走。
可沈青娥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有太子令牌, 你不讓我見周征可以,但我不會在這裏幹等的,出了皇宮,我也是太子府的人。”
沈青娥從腰間取下一塊精致小巧的玉牌,上麵刻著明晃晃地“魏王”二字,那是周翦還沒入主東宮之時贈與沈青娥的腰牌。
兩人談話間,正巧周翦駕著馬從濟水河的方向過來,伴駕他左右的還有兩名近侍。
“殿下。”
沈青娥不卑不亢地迎上周翦,屈身行了一禮。
周翦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從濟水河過來的時候,一路心情都十分恣意飛揚,直到眼前出現沈青娥,他開始覺得胸口一陣悶悶的。
“青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