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似乎也認出了慕長生,用帕子掩鼻,露出一副十分嫌棄的模樣,冷哼一聲,又催促轎夫道,“走吧!一個不懂眼色的破落戶,也值得耽擱我的事?”
她這般尖酸刻薄,慕長生臉色竟絲毫不變,隻冷眼看了她一下,又回頭拉著蕭軾繞過轎子走了。
邊走邊問蕭軾,“剛剛可有嚇到你?”
蕭軾搖了搖頭。
他一個大男人,不至於被這些小事嚇到。
不過,等那轎子走遠了,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再遇周婉兒,自然而然地勾起了他許多的記憶。
那時他還是蕭氏,慕長生還未回來,他可沒少被周家人,尤其周婉兒欺負。
沒想到,周婉兒如今變本加厲,連親表哥都要嘲諷擠兌一番。
“你這個表妹挺……勢利的!”作為一個男人,本不應該對人評頭論足,可這周婉兒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小小年紀就這般刻薄,老了隻怕比慕夫人還要過分。
可慕長生,隻淡淡地說道,“她如何,與我無關。”
見這人真不在意,蕭軾便也將此事拋之腦後。
他是個男人,男人是要幹大事的,這些婦人之間勾心鬥角的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沒走多遠便是鐵匠鋪了,慕長生在外敲了許久的門,又表明過身份後,才有人開了門。
一個形似張飛的絡腮胡子鐵匠,手持一把砍刀,從門縫裏伸出頭,左右張望了幾下,見確實無人跟著蕭軾他們,這才放下刀,又咧嘴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
等他們都進來了,這鐵匠一邊手腳麻利地關門,一邊罵罵咧咧,“他娘的,今早,隔壁的包子鋪被搶了個精光,老板去阻攔,還被打了,真他娘的強盜……”
罵完人,鐵匠又笑著領他們去了一寬敞明亮的大房間。
這屋裏有炭有爐,還有慕長生找來的製火藥所需之物,全整整齊齊地擺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