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怕的話,就不要……”
玉離笙的話還沒說完,許慕言就直接打斷他的話了。
“誰說我怕了?我怕什麽,我有什麽可怕的?”
許慕言低著頭,摳著座下的馬鞍,有點自暴自棄地自我嘲諷道,“反正我本來就是爛命一條!誰都能欺負我,誰都能打罵我!我死都死過一回了,我有什麽可怕的?
應該感到害怕的,是師尊罷?師尊這副君子的皮囊,保持得累不累?既要立誌在人前當君子,就不要背地裏當小人!
萬一我哪天不想活了,我把師尊曾經對待我的種種,昭告天下!師尊應該也會感到很困擾罷?畢竟師尊苦心經營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昆侖上下的認可,就要被我這個不入流的小弟子攪黃了。
師尊,你回頭看看身後那些弟子,他們對你是多麽的孺慕,多麽的敬佩,又多麽地信賴。
可有朝一日,他們也會像厭棄司馬焦焦一樣,厭棄師尊的。因為師尊並不是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不染纖塵的仙尊,而是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劊子手!”
一口氣把心裏的委屈吐露出來了,許慕言的嘴是爽快多了。
覺得臨死前能酣暢淋漓地嗆小寡婦幾句,也不虛此行了。
說完之後,許慕言就下意識地微微眯著眼睛,等待著小寡婦的大巴掌,破開長空抽在他的臉上。
可是等了很久,預料之中的痛楚都沒有襲來。
小寡婦並沒有動手打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他。
並不是不生氣許慕言的頂嘴,相反,玉離笙現在快要被氣死了。
臉色鐵青鐵青的,額頭上的青筋都誇張且猙獰地暴了出來,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因為太過生氣,小寡婦那麽俊美的麵容,此刻都微微扭曲了。
眸底翻湧出的寒光,是許慕言此生最怕的。
每次小寡婦作出這副神情,許慕言都毫無例外沒有任何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