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言簡直快要被氣哭了。
怎麽就沒人過來管管玉離笙?
這太過分了吧?
把他當什麽?
小雞崽兒嗎?夾在懷裏就往前走?
都不問問他,能不能走,腿酸不酸,軟不軟,有沒有力氣的嗎?
而且身後亦步亦趨,跟著好些弟子,眾目睽睽之下,許慕言又不能不走,還不能表現得很痛苦。
否則不得露餡了?
偏偏檀青律就跟小麻雀似的,牽馬快步追了上前,嘴裏絮絮叨叨,說著這鎮子如何如何陰氣重,如何如何偏僻。
路上如何如何連條狗都看不見。
反正嘰嘰歪歪說了一大堆。
聽君一席話,得了一席話。
這麽明顯的事情,他們眼瞎?
玉離笙聽沒聽,許慕言不得不知。
反正他自己是一個字都沒往耳朵裏進。
現在這樣子真的好痛苦。
往前走吧,腿腳發軟,脹脹得疼,那叫一個酸爽。
不往前走吧,玉離笙暗暗鉗著他的胳膊,又推又搡,逼著他往前走。
越來越多的熱汗,順著額發淌了下來。
如今正是深秋,蕭條的冷風一吹,許慕言就特別沒出息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下意識彎了一下腰,就聽哧溜一聲。
檀青律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愣了愣,以為“哧溜”的聲音,是小魅魔竄出了鼻涕。
當即好看的眉毛都蹙了起來。
第一反應是好髒啊,這個小魅魔真是髒。
第二反應就是,想看看小魅魔窘迫到眼眶紅紅哭鼻子的樣子。
“你沒事吧,焦焦?”檀青律取出一方手帕,微微湊上前去,狀若無意,實際上心思惡毒地盯著小魅魔的臉,“是染風寒了嗎?”
染個屁!
壓根沒有的事兒!
許慕言不敢再亂動了,緩緩把腰板挺直,後背緊緊貼在玉離笙的懷裏。
他知道的,隻有中間有空氣,才會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