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許慕言是見過大風大浪的男人。
驟然一見地上有個血淋淋的斷手。
倒也沒咋咋呼呼地一蹦多高,反而還低頭仔細端詳了片刻,見傷口處還挺平整的,應該是直接被劍砍下來的。
血跡已經完全幹了,看得出來,應該距離這手被人砍下,已經過了許久了。
按理說,應該看到些還沒幹的血跡才對啊。
畢竟不久前——好吧,一個多時辰前——這事得怪小寡婦,不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狗,反而把許慕言拐進了棺槨中。
行了一個多時辰!!!
要不是後來許慕言苦苦哀求,以小寡婦的本事,能一直玩到天亮。
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許慕言沒瞅到顧子淩留下的血跡,狐疑那女屍的魂魄到底靠不靠譜,有沒有給他們引錯路了。
忽聽蘇甜甜一聲尖叫,所有人的目光立馬就被吸引過去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身旁的弟子們很顯然嚇了個夠嗆,忙追問道。
“血!這裏有血!”
說著蘇甜甜手指的方向,果真瞧見牆根底下都是鮮血。
許慕言趕緊上前一探,血跡未幹,但已經涼透了。
再比劃了一下血跡的方位,他明白了。
敢情顧子淩是貼著牆根走的,所以斷臂流出的血,便落在了牆根底下。
許慕言一路上都看著路中央,難怪沒看見血跡。
看來那女屍還是挺靠譜的,指的方向也並沒有錯。
眾人順著血跡又往前走了片刻,血跡便消失不見了。
而那女屍的魂魄由於過於孱弱,好不容易撐到這裏,已然是極限了。
玉離笙低聲道了句:“無用的東西。”
而後一揮衣袖,那慘死的女子便徹底煙消雲散。
許慕言抿了抿唇,對小寡婦的做法不敢苟同。
他挺可憐那些慘死在秦、顧二人手裏的女子,也尋思著待事後,將那些屍骨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