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反抗,但反抗的結果,會讓你比現在慘烈百倍不止。當初同我一起來此的爐鼎,也同你一般不吃不喝,反抗到底,可是後來——”
許慕言問:“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他便被魔人掰開嘴,強行灌了二十碗參湯,吊著他的命,之後將他綁在了木架上,安排了數千魔人在外排隊。”
“慘叫聲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再後來,他就死了。”
許慕言:“……”
好生風輕雲淡的口氣,後來,他就死了。
玉離笙說這話時,就好像在說“天氣真好”,“花兒真香”一樣沉著淡然。
口中說著別人的生死,手裏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
許慕言突然之間,好想抱著玉離笙大哭一場,但他又被鐵鏈束縛著,根本就辦不到。
好久之後,許慕言才虛弱無力地道:“我寧死不屈,實在不行……我就咬舌自盡。”
但在咬舌自盡之前,他還想多陪一陪玉離笙。
哪怕一句話都不說,默默守著玉離笙也好。
能守多久,就守多久。
總歸不想讓玉離笙孤單一人。
玉離笙有些小看這個道士了,本來他初見道士時,還覺得這道士撐死扛三天,就要跪地求饒了。
可這道士足足撐了七天七夜,依舊沒有屈服。
隻是精神看起來萎靡不振,已經跪不穩了,好像被人抽了骨頭一樣,歪倒在角落裏。
手腕被鐵鏈勒出了深深的紫痕,隻怕再吊下去,雙手都要廢了不可。
昏迷不醒時,道士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玉離笙忍不住湊近細聽,猛然渾身劇烈顫動起來,“啊”了一聲,吃驚地張了張嘴。
腦海中哢擦蹦出來一個名字“徐煙”。
那個為了救他,被人生生剔骨而死的徐煙。
可麵前的人並不是徐煙。
若不是徐煙,又怎麽會哼唱,當初玉離笙在縹緲宗地牢時,給徐煙哼唱的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