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言抱著孩子,極力安撫住玉離笙的情緒,輕聲道:“師尊,不管有多痛,我都願意把元神上的烙印洗掉,隻求師尊放奉天一條活路。”
“你就這麽向著他,連死也不怕?”玉離笙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所以才敢一次次地忤逆為師!”
許慕言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也沒有再說什麽。
二人麵對麵站著,明明近在咫尺,卻如隔天涯。
誰都不肯率先收手,無形地較量著。
明明許慕言是那麽地害怕玉離笙,可卻為了保護玉奉天,而鼓足勇氣站在玉離笙的對立麵。
可見,在許慕言的心中,玉奉天並非可有可無的存在。
玉離笙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麽樣的情緒,來麵對著曾經的自己。
他有多麽憎惡年少時慘痛的經曆,就有多麽憎惡麵前的玉奉天。
那些慘痛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玉離笙,好似罪惡的藤蔓一般,死死纏繞著他不放,將他狠狠拖拽至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周圍刺骨的陰寒,沒有太陽,沒有雨露,連一點點生氣都沒有,一片荒蕪。
玉奉天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提醒著玉離笙,他曾經有多麽肮髒不堪,又有多麽令人惡心。
更讓玉離笙無法忍受的是,這麽髒的玉奉天,像是地溝裏的老鼠一樣的人,居然也敢覬覦許慕言,還同許慕言靈修了。
玉奉天怎麽敢那麽糟。蹋他的好言言!
“言言,師尊什麽事情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件事,就是不行!”
玉離笙的雙眸陰寒無比,宛如淬了毒的刀子一般,透過許慕言的身體,深深地紮在了玉奉天的身上。
好似又看見了當初受人欺辱,在血海裏苦苦掙紮,求生不得,求生不死的自己。
記憶裏被人淩。辱成了抹布一般的少年,此時此刻,正滿身鮮血地出現在他的麵前。